上三五日来一趟芷竹苑,偶尔也会说些朝中的事,让苏凌说说自己的意见。
苏凌总是深思熟虑后,向他提出自己的看法,每每颇有独到之处,宇文熠对他便越发看重。另一方面,苏凌对两人之间的情事似乎也不似先前般排斥,甚至偶尔还能与宇文熠一起得到欢娱。这令宇文熠十分欣喜,只觉得自己对苏凌的爱护恩宠总算打动了他,两人的相处也开始融洽起来。
吃过午饭,深秋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院中,斑驳阳光的从枝叶间投射而出,落下或大或小的圆形光斑。淡淡的风摇动花木,虽有了些婆娑的意蕴,却毫无凉意。大燕难得有这样软绵绵的天气,象极了圣京秋日的午后。
胡贵着人搬出一张软榻放在腾架下,苏凌眯眼躺在上面养神,不知不觉倦意袭来,竟然沉沉睡去。
旁边有什么东西挤压过来,苏凌迷迷糊糊地往旁边让让,却忘了这里不是床上,而只是一张狭窄的软榻,这一让让过了火,眼看就要滚到地上。
猛然醒来,腰间已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从半空中来回了榻上。
“本太子才不过三日未来,凌见到我便这般激动,莫非这便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抑或是小别胜新婚?”
苏凌转过身,宇文熠调侃的笑脸放大了贴在自己的鼻尖上,而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中。
“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想你了不成么?”宇文熠紧了紧胳膊,把头藏进苏凌的怀里。一股淡淡的酒气钻进鼻孔,苏凌不由皱皱眉,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这几日宇文熠忙着收拾异己的同时,也大力打击了囤积居奇的粮商,得到大量粮食,既安定了民心,也缓解了灾情。
由于这个原因,宇文熠对苏凌越发地喜爱,不知不觉间,已视他为臂膀。加之前些日子,苏凌舍身救了自己,这让宇文熠觉得苏凌虽说不表露,内心里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意。每每想到这里,心情便格外舒畅。
这日听说苏凌昨天在摘星楼与洛秋喝酒,忽然觉得有些不安,特意抽出时间来到芷竹苑问个究竟。
“今天我把王正则给停职查办了,同时把易勇也给停职查办了。这样一来,他们便不能说我是故意针对他们。”宇文熠吃吃地笑。王正则是李贤妃的表哥,也是李家的核心力量。易勇则是宇文熠的一个小妾的伯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凌倒觉得,这种公平只能是表面的,堵堵李家的嘴倒也不无妨,对易刚最终必然得大大地袒护一番才是。”
“这个我明白,好的位置首先得任人唯亲,跟着我的兄弟若得不到额外的好处,以后谁还愿给我卖命?”宇文熠笑道更加欢快:“你看着吧,易刚很快便会换个更好的位置,也算他受苦的补偿。至于王正则么,就说不清了。”
苏凌笑笑坐起来,宇文熠也跟着坐起,依旧维持着搂紧他腰的姿势:“凌昨日出去了一整天,玩的可开心?”
此言一出,苏凌大惊。宇文熠会这样问,自然不是心血来潮,想来自己出门,一直便被跟踪着。
“昨日去看了肖知渐殿下的新住处,回来时路,过摘星楼,上去喝了几杯酒,不想竟然巧遇了顺侯,便闲聊了一会。”苏凌温声回应,宇文熠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笑不怒。
“果然是巧遇么?果然是闲聊么?”
苏凌脑海里飞快闪过当时的场景——摘星楼顶层地方不大,跟踪的人只能呆在下一层;自己和洛秋说道要害言语时都刻意放低了嗓子,避免被外面的侍者听到,也就是是说,跟踪自己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知道自己和洛秋究竟说了些什么。想到这里,心顿时放宽:“自然只是闲聊,不然苏凌还能做什么?”
宇文熠将嘴唇贴近他的耳朵,低声念道:“登高远望望故乡,故乡不见人断肠。归雁成行泪成双,犹见落月空照梁。凌登楼而歌,凄恻悲凉,怎么,本太子亏待你了么,叫你这般伤悲?还有,什么落月空照梁,原来在大夏还有故人让凌念念不忘,这我倒还不知道,不知凌可否告知一二?”
这话里满是酸意,苏凌的心立刻放进肚里,看来那跟踪的人只是听到自己唱歌,并不知其他。
“我离乡已经十年,旧时的朋友也皆未得见,今日登高有些感慨罢了,到让殿下取笑。要说那个顺侯可真是个怪人,莫名其妙跑过来,又哭又笑,我还以为他喝多了。”
宇文熠正是听说苏凌登楼而歌,更是放声大哭,这才存了疑虑,听他主动说起洛秋,反倒释然:“你不要跟那个洛秋来往,那个人看上去温顺柔和,却透着股子阴气,让人看之就不舒服。”
苏凌答应着,应答见回眸一笑,恰似日光透过琉璃,眼中顿时光彩闪动。他素来冷漠,此刻一笑犹如积雪消融春山初露,直要把宇文熠的魂魄都勾出。
翻身将苏凌压下,宇文熠脸上满是痴迷之色:“春花秋月,各具其美,竟能独钟于凌之一身,世间之事,却是可以两全的。”
苏凌被他压在身下,初时一惊,待听得这话不禁笑了起来:“苏凌又丑又残,哪里象春花秋月了,殿下太过誉了。”他本想说殿下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又觉得不妥。
宇文熠不满地轻轻在他唇上咬了咬,喃喃道:“不许顶嘴,我说是就是。”说话间手指抚过苏凌的面颊,勾画出纳星子般明亮的眼,宝剑般飞扬挺秀的眉:“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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