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你忘了,你是我的夫君了么?我们有个孩子,叫麒儿!”
他这样说,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讨论声。
“什么!他明明是个男人!”
“还有了孩子?难道他真不是个男人?”
“你傻啊!那一瞅就是个男人啊!”
沈大柱沈琼花和沈二柱都呆立在当场。
他们原来只听那位常将军说,沈二柱其实是他们的三军统帅。村里人没见过世面,早把沈二柱视为自己人的沈琼花也不稀罕那个什么统帅的位子,因此很不屑一顾,她也不打算放任沈二柱离开。
可是……现在找过来的不再是他的属下,而是他的夫人?那么他们该如何应对?!
“那个……不不不、不可能的吧,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啊!你要干什么!”
袁灵修再次出手,沈二柱想要躲开也为时已晚,袁灵修上手就将他的上衣全部都撕开了!
本来就是粗布做的衣裳不耐穿,如今又哪里经得住袁灵修的手劲,那件衣服几乎几下子就被撕烂了。
这回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刚刚知道两个人原本是那个关系,现在就见着这幅场景,不想想歪都不行。
袁灵修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人的胸口。
沈杰然身上没有胎记,但是胸口那里有一颗很小的黑痣,袁灵修已经见过、摸过无数次。
现在那颗黑痣还好好的在那个位置上。
如果相貌是一模一样的还可能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这颗痣没道理连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不会有错的。这个人就是他心心念念,没日没夜的担忧着、思念着的人。
袁灵修还死死地盯着他的胸口,他抬起手,手指颤抖地想要抚上去。
“你竟然敢撕我的衣服!这是琼花亲手为我做的!”这时候沈二柱却突然发难,用蛮力推了他一下。
袁灵修没有一丝防备,被猝不及防地一推,直接扑在了地上!
二柱推完人的手有些收不回来了。
他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看着身材高挑,竟然会这般瘦弱,一推就倒!他发誓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公子!”沈季和张显忠都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他。张显忠心直口快,同时还恶狠狠地跟沈杰然说:“大帅!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日子,公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吗!”
看着那人苍白的面孔,沈二柱显得十分茫然无措。
“好了显忠。”袁灵修被这一推,脑子倒清醒了些。
他心里想着,沈杰然现在失忆了,看样子又有些心智不全,也不知道是那困仙阵的关系还是因为伤了脑子。他们现在着急也没用,只得想派人回去把神医请来看看再做定夺。
就如张显忠所说的,他这段日子真是吃了太多苦了。既然旁的事情都忍了下来,现在人找到了就比什么都好,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袁灵修在这里住了下来。
村里能够借住的地方本就不多,只能安排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些士兵在村外扎营。
袁灵修把沈季他们交给老村长安排了,他自己就住进了沈杰然的房间里。
其实沈杰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房间。
村里人过的都比较富裕,一般的房子都有两个房间。沈家只有兄妹二人,因此是两个人一人占一屋,等沈二柱来了以后,就自然要跟沈大柱住一个屋了。
沈大柱看了看袁灵修,犹豫着说:“呃……那个,要不我今晚和琼花住吧?”
自从知道了这个白面俊俏的男子是别人的男妻,沈大柱就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
村里还没有出现过男男在一起的情况,一听说男妻,他就想到了以往听来的那些恶心扒拉的兔儿二爷的事情。但是看这人言谈举止又极为得体,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实在不能跟“恶心”挂上钩,他又不觉得有什么厌烦。可如今这人也要挤进他的屋子——虽然地方够用——但沈大柱还是觉得十分不自在。
“无妨。”袁灵修说着,就率先进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很简单,摆设少就显得空旷。在外面看是低矮的土坯房,没想到室内的光线还不错。
屋内的两个墙角分别放着两张竹床。
袁灵修回头问道:“哪张床是你的?”
沈二柱也在知道这人身份以后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一想到这人是个男人,如果真是他的媳妇的话,那他、他们岂不是……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床指给了袁灵修。
沈琼花跟了进来,手脚利落的又从柜子里掏出一床竹席,对沈大柱说:“哥,今晚你睡地上吧,让这位公子睡床。”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沈二柱跟这个男人睡在一起。
袁灵修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还是我睡地上吧!”二柱赶紧接过了那床竹席和被褥。
村里人的伙食以鱼肉为主,青菜较少。袁灵修因为要住下来,就给了老村长不少银钱,自然被好生招待着。
可他食不知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更是吃不下。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山里人没什么娱乐活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彻底黑了以后就陆续睡下了。
袁灵修躺在沈杰然睡了几个月的床上,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鼻息间的味道不再是熟悉的味道,而是一股整个村子里都有的一种淡淡的鱼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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