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重启完毕,发觉李熏然是很正式地想和他接吻,并不是为了玩。他用舌头舔他的牙,想让他张开嘴。
凌远以前抵触接吻,他觉得不可思议,两个人交换唾液。
现在他搂着李熏然的腰,翻过身把他压在床上,粗暴疯狂地入侵身下人的口腔。
看上去就像他在撕咬熏然。
凌远抓着床单,脑中暴躁地滚过一切下流的和操有关的脏话,滂湃地几乎冲口而出。他知道自己旺盛的情欲在血管里燃烧。
凌远眼睛都红了。
李熏然扯开他的睡衣前襟,在他胸前一顿乱亲。俩人没有章法,像两头发情的野兽纠缠在一起。凌远装习惯了,李熏然倒是白长个fēng_liú公子的脸,他俩同时发现对方的技术竟然如此糟糕。
凌远压着李熏然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啃。李熏然大喘气,接吻的时候被凌远闷得咳嗽。脖子,肩,胸腔,凌远喜欢李熏然身上的皮肤,温热柔软,洁净健康,有种活力与魅力的气味。凌远往下吻,吻到腹部,看到那条蜈蚣一样的疤,一盆凉水就浇下来了。
凌远低声笑起来,趴在床上,捂着眼睛。他从指缝里看着李熏然,咬牙切齿道:“小王八蛋,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李熏然挑衅:“那你来啊?”
凌远的声音,是裹挟着醇酒的春风,又危险,又沉醉。他压低嗓音,气流变得深不可测时,就像是在威胁:“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真的为你好,那天我就让你明白‘剧烈运动’到底有多剧烈。”
凌远下床去卫生间,李熏然气得捶床。
凌远把自己收拾停当,李熏然还躺在床上,裹成个卷子,拒绝交流。凌远看他一眼,默默去厨房准备早饭。
小孩儿,我是希望你有后悔的机会。
李熏然郁闷持续到早饭,早饭过后就想开了似的,坐在客厅看电视。他以前喜欢盘着腿,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垂足坐着。凌远在家到处转一圈,惊讶地发现倒也不怎么乱,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电视里放探索发现,说是南京发现的大墓正在抢救性发掘。李熏然爱看这个,特别热情:“老凌你来看,好像是南朝哪个皇帝的。”
气儿看上去消了。
凌远坐在他旁边削苹果,这事儿闹挺大,他没去美国之前就已经挺多说法的。墓葬占地面积非常大,极有可能是皇陵。根据风格格局之类的初步判断,大概是南北朝时期。有说法说是南朝萧梁皇帝墓葬,毕竟当初金陵是萧梁的首都。
凌远削好苹果递给李熏然,李熏然接过来咔吧啃了一大口。凌远叹气:“你要真想啃就直接啃我,苹果惹你了。”
李熏然没搭理他。
纪录片里南京博物院的院长亲自主持发掘,老先生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他绕着大墓走两圈,随手就给记者指了几个盗洞。
“这几个盗洞很新,技术比前边那些好很多。现在就担心墓内情况如何,被破坏到哪个地步,剩下的东西能不能判定墓主人身份。”
院长木着脸,习惯了一样,只是嘟囔一句:“希望别被破坏太狠。”
李熏然盯着电视,很紧张。考古工作者清理封土,盗洞的一角显露出来。所有考古工作者心里一沉:盗洞打穿了。
最坏的事实颇打击人:这座陵墓是空墓。中国历史上大墓不少,但是逃脱被盗的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被盗空了。”老院长抿了抿嘴:“墓前的石碑石兽全都已经不见,希望等下能清理出墓志铭,壁画,或者书册之类的。但是因为盗洞打穿,文物脱离饱水状态接触氧气,一些易腐败的文物没希望保存下来了。比如衣物,竹简,纸张。”
李熏然很难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空空的大墓,像一座寂静的城。
凌远捏捏他的脖子:“你难过什么。”
李熏然摇摇头。
墓室清理,探方挖掘,都在进行。墓葬内随葬品所剩无几。木制的椁室塌了一边,几吨重的巨木板斜着滑下来。工程队把木板吊起,木板下面竟然压死了个人。被木板当头砸下来再一搓,一整团骨头,稀烂。
南朝时期比较重视棺椁,都是整根整根的巨木制成,有些木料结实的不输铁器。
开棺盖的时候考古人员都很紧张,这是最后的希望。木制椁室外面有劈砍削凿的痕迹,但似乎只穿了椁室,没达到棺内。起重机一块一块将椁室拆开吊走,内棺显露出来。
“这种漆画在南北朝时很盛行。基本上描述的是升天成仙的内容。当然只有贵族可以用,等级也很明确,像这种朱雀相迎的花纹只有皇族能用。”老馆长语气平淡:“萧梁的帝陵已经发现好几座,大都被盗,或者干脆在当时就被敌对方给砸了。”
内棺盖被撬开。墓主人尸身朽尽,勉强有些衣物的残片,考古工作人员马上开始清理。墓主人棺椁内相当简朴,随葬品并不奢侈。一些鸡头壶,酒具,茶具,保存尚算完好。竹简基本只剩遗迹,大量刀剑皮甲,军旅用具。旁白道:“墓主人的随葬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生前。这些刀剑,令人觉得比起皇族,墓主人更像一个将军……’
“萧梁的皇帝能打仗的不多。热衷军事又有指挥天才的只有一个。目前我们推测是他,但不能完全肯定。”
工作人员在墓主人身边千辛万苦清理出几片竹简残片。勉强辨认得出的字迹,看上去像一封书信。
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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