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更加叫他无法容忍。只是他的手一直被穆长生紧紧按着,他根本不敢用力甩开。
因而他只能怀着满腔愤怒开口道:“你是个什么垃圾,长生再如何也比你这种人好上千万倍!你凭什么……”
“应天,住口!”穆长生低喝。
应天不解地看着穆长生,却只能看见他侧对着他的,冷淡的眉眼。
闫息倒是笑了,他对应天道:“你呆在穆长生身边那么久,处处帮他,可你知不知道,此刻站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应天眼里染上怒色。
“够了。”穆长生似乎是不堪折辱,他皱着眉头开口道:“闫子宁,够了。不要再说了。”
闫息邪气的双目中射出厉色,冷笑道:“怎么?做贼心虚了?呵呵,你不让我说,我就偏偏要说!当年你家族被灭,沦为丧家之犬的时候,是谁冒着得罪散厄君的风险收留了你?是谁供你吃穿、教你武技?大雪天的跪在地上两天两夜只为替你求一剂良药?又是谁倾家荡产为你收集灵物、助你觉醒?”
他双目盯着脸色苍白的穆长生,厉声道:“是我哥!可你是怎么报答他的?啊?你一觉醒言灵,就叫他去死!呵呵,世人皆道你是千古以来第一言灵师,谈笑间可破千军万马,以一人之力重建穆家,年少有为,光风霁月……呸!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披着人皮的一坨臭泥!穆长生,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不去死?
去死……
这些犀利直白的言辞化作利刃将穆长生割得鲜血淋漓,也将他一直以来逃避去面对的事实毫不留情地剖开!穆长生脸色苍白,那些深埋在身体里的绝望、痛苦、愧疚、悲哀……仿佛被一把刀从骨子里血淋淋地挖出来,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晾在穆长生面前。
他心口绞痛,喉间涌起一股腥甜,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没料到穆长生会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在场诸人皆变了脸色。
“长生!”应天扶住穆长生软倒的身体,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里的恐慌和愤怒交织成一片,看向闫息的目光几欲喷火。
穆长生却紧紧按着应天的手,他竭力维持着神智的清醒,声音沙哑地对应天道:“不要……和他动手。”
“不动手,不动手。”应天又急又慌,他紧紧握住穆长生的手,“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出去。”他背起穆长生,临走前又警告地看了闫息一眼,才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应天背着穆长生的背影消失,闫息才收回目光,一声冷哼,他看向角落里的三人。
“你们几个,现在可以离开我闫家的地方了吧?”
季泽和赵成安坐在石柱下,宿清源站在他们旁边。
听了这话,季泽抬头看了他一眼,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宿清源倒是不在意,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应天,此时应天和穆长生都放弃争夺望虚镜了,他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
季泽把昏倒在地上的赵成安拉起来甩到肩膀上,跟宿清源点了下头,便一同转身离开,走之前眼角余光瞥到任千里喜形于色的模样,嘴角讥诮地翘了翘。
见那三人都离开了,任千里立刻飞身去取望虚镜,然而他的双手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他愕然地看着玉盘上的金色光华,望虚镜依旧在其中沉浮,却只是一个虚影。
“望虚镜呢?”他回头对闫息道:“你说过望虚镜在这里的!”
闫息闻言看了玉盘一眼,懒懒道:“本来是在那里的,怎么?现在不在了吗?”他费心思走进这间宅邸不过是为了找回祖先留下的阵法手札,现在东西都到手了,自然要离开了,至于任千里能不能拿到望虚镜……跟他有什么关系。
任千里一看他的态度哪还能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他忍着怒气道:“你明明答应过会帮我拿到望虚镜的,我则负责打开结界,如今你竟然要反悔?”
闫息道:“话可不能乱说,我没帮你吗?我这不是帮你把穆长生和应天给弄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望虚镜……我有保证过这里的望虚镜一定是真的吗?”
任千里:“你……”
闫息冷哼一声,他那先祖藏东西的手段太过高明,他寻访了许多年才拿到一部分手札,望虚镜是他最重要的法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在这里?光是在大庆,就有十多个地方放着这样的虚影,他寻觅多年都得不到,任千里又凭什么以为他一定能拿到真的。
闫息抬脚就要往外走,可任千里费尽心机却只得到一个虚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他眼底红光一闪,地面的石板如同被风吹过的薄纸一般被掀飞了起来,尽数朝着闫息袭去。
闫息并不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那些石板却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下,而后下雨似的砰砰砰落到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闫息终于回头看了任千里一眼,道:“省省力气吧!你是很强没错,然而你根本不可能打到我,又能有什么用呢?”
任千里攥紧了拳头,怒目而视。
闫息毫不在意,就要打开结界离开。然而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如同地震般剧烈晃动了起来。
闫息皱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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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地面震动,天空晦暗,远处龙卷风携着雪花狂涌。宿清源拧着眉头看向身边背着赵成安的季泽,问道:“季公子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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