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很是羡慕。”赫贤将酒葫芦还给谭醉,神色落寞,看着自己的好友亲信走到了一起,他本应高兴,可是一想到他自己,就只有苦涩而已。
:“今日一别,再回来就不是这样的情形了。”谭醉看着酒葫芦,猛的喝了一口酒,衣袖被风吹的打着卷儿。
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叛乱起军,杀昏君,改国号的时候了。
:“我走了,奏歌就托付你照顾了。”赫贤看着谭醉,将心中唯一的牵挂托付于他。
谭醉将酒葫芦放好,慎重的点头,看着夕阳下,赫贤一人一马,卷起仆仆灰尘,远走他方。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这里没有山没有雪,可是谭醉却觉得心里画了一座山,下了一场雪。终究是送别人不同,送别心相似。
蜀国封地,蜀王居所,蜀王蜀黎把玩着手上的棋篓子,静静的数着棋篓子里的棋子,他站在大殿的廊檐下,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
时局动荡,流言四起,朝中市井都已经是暗潮涌动,太平之日将要结束了,他等的人,也要来了。
蜀王棋室内,好久都没有过生人的气息,今日,染了熏香,重摆棋盘,迎接来客。
白子无情,黑子冰冷。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棋手,可是今日他们下的却是一手烂棋,连刚刚学棋的垂髫稚子都不如,白瞎了他们用的蛤棋子。
棋室内日暖生香,熏的人懒洋洋的,下棋的人也没有精神,都只是随心落子,无心对弈。
两个人没有说话,可是一个人明白一个人为何而来,一个人等着另一个的回答。他们今日的下棋,不过是挨挨春光,给点时间彼此做着最后的思量。
蜀王看着蛤棋子,摸着蛤棋子在手中温润的触感,闭上双眼,盘算许久,最终点点头,算是应了。
梳着双丫髻,穿着百花蝶衣的小丫鬟,推开棋室的门,身姿盈盈的走进来,端着棋具,轻轻的将一张信笺放在博弈的桌子上。
泛黄的信笺封皮上写着两个字,赫贤。笔画虚浮,全凭字体的结构撑住,没有一般的书法造诣,断然不会到达这样的境界。
信来自临淄王府,出自宋伯。
赫贤皱着眉头展开信笺,墨香淡淡,想必是写的匆忙送的也是匆忙,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宋伯如此匆忙书信给自己。
赫贤不懂,带着微微的疑惑读了下去。
读完,就着棋室的笔墨匆匆的回了信,立马让人送回去。
千里之外,临淄王府,庭内深深,府内寂寂,到处都没有一个人。
而临淄王的寝宫之外,却跪了一地的人。他们跪在地上,鸦雀无声。
王妃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从临淄王的寝宫出来,手卷拭泪,泪流不止。
跟在临淄王身边多年的老奴,传召让宋伯进去。
宋伯上前,走进内殿,看到床榻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在临淄王的床榻下,敛眉低目,恭敬不已。
他知道临淄王命不久矣,此时宣自己进来,托付身后事。无非是王爷之位,传与那个公子。
:“宋伯……你为……赫贤奏歌的老师……他们两,你……你更看重谁?”临淄王说话都已经艰难。
:“不管我看重谁,只要是王爷看重的,我都尽力辅佐。”宋伯答。
身为臣下,不管何时,都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大意。自己的主子,要的不是你的意见,而是你的忠心。
临淄王望着床幔笑了,对宋伯的话很是满意。
在他心里赫贤虽有心计但是太过温软,若是生于太平之世,可以做一个仁君。奏歌性子毒辣,生性薄凉,可以成大事但是一招不慎就可能是一个暴君。
取谁用谁,他想了想,忍不住猛的咳嗽起来,对着宋伯无力的摆摆手,对他说道:“叫奏歌。”
他想了想,如今大抵算的上乱世,唯有生性冷淡之人,才可以成就霸业。温软的人,只适合辅佐,不适合皇袍加身,坐镇天下。
宋伯行礼出了内殿,看着身为嫡子的奏歌,领着众公子跪在大殿外,仅仅只是一身黑衣,在众多衣衫华丽的公子中,也是格外的醒目。他走过去拍了拍奏歌的肩膀,抬眼示意他进去。
奏歌进入内殿,殿内空气冷峻,幔帐飞舞,只有临淄王咳嗽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一声挨着一声,更衬的这殿内空寂。
:“父王。”奏歌跪下,没有抬眼看床榻上的人。
:“奏……奏歌,你要成为王,这天下的王。而你王兄,是贤才之人,应拜为右相。” 临淄王双眼晶莹的看着奏歌,说出心中的希望,说着最后的嘱托。
他的语气仿佛一直生活在黑暗底下的人重见阳光一般的激动,一般的哽咽。 他费力的伸出手,放到床沿边,看着这个小儿子,想伸手去碰一碰这个小儿子,伸手摸摸他的衣袖。
人到垂死时,即便是冷漠的人,也有了平凡父亲所有的舐犊之情。
奏歌点头,意思意思的握住临淄王颤抖的手,说:“是,父王,奏歌必然不会辜负父王。”
奏歌语气冷淡,显然看惯了生死,更不会多么热烈的回应临淄王突然而来的情感。
半个时辰之后,临淄王薨,传位小公子周奏歌,为临淄王。
一夜之内,临淄王府内哭声遍地,满府缟素,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才被皇帝赏赐金银封地的临淄王府,未出半月,王爷便撒手而去,传位于十三四的小儿子。 给这原本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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