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本来握在手里的鸟笼啪嗒一声落了地,宝贝画眉被吓得只管乱扑腾。
“蓝……蓝芷!”
早市上的行人目睹了桓老爷子一系列夸张至极的面部表情,原先只当他是个疯子。如今听到他口里念叨的那个名字以后才分分摇首叹息。
“唉……世风日下啊。老头子家的都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哟……老爷子你怎么了?”
“啧啧,作孽啊。只是看了一眼那蓝芷竟然就高兴的昏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人群纷纷聚拢,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有一个长得俊俏的青年挤进来扶起了他,大家才四下站开。
冷亦半跪在地上,扶了老爷子坐起,抬手掐了他的人中片刻后,他才微微转醒。
“大伯你没事吧?”
“没,没事了。”
桓老爷子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直直定在面前的冷亦身上。
“你救了老夫?年青人,多谢啊。”
“举手之劳罢了,老人家无须言谢。对了,大伯,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然后再帮你开几副药方。我方才诊了脉,你是急火攻心,血气运行不顺才会突然晕厥。”
桓老爷子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目睹的一切,抚了抚胸口,在旁人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公子了。”
“不妨事的。”
……
冷亦回到宫里时,苏念白早已散了早朝,卸下了冠冕,只着一身月牙色长袍半倚在御花园的石栏边,喂着河里的锦鲤鱼。
“今日怎么那么晚?”
“路上出了些事情,就耽搁了。”
苏念白将手里盛着鱼食的瓷碗递给一旁的宫女,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
“去亭子里坐吧。”
苏念白正欲牵着冷亦一起走,只见他缩了缩手,不悦地皱眉道:“qín_shòu。”
“朕哪里qín_shòu了?”
“果然如那书中所说,天子多纵欲。”
苏念白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单手揽了冷亦,把脸凑到他颈项边摩挲着。冷亦别过头去,苏念白便也凑过去,一个躲一个蹭,百无聊赖。
“苏念白,你够了!要做回房做!光天化日,御花园里,你也不怕闪着腰!”
冷亦此时被他圈在怀里,明明憋着一肚子气,但碍于怕被不远处的小太监们听见,还是降低了几分声音。苏念白闻言,原本抚在他背上的手一僵,赶忙松开了怀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
“咳咳,爱卿,你逗死朕了!你以为我要带你去亭子里是要想……行房事?”
“不然呢。”
“朕是说去坐坐,但此坐非彼做。你还没回来之前,我让人备了点水果放在凉亭的桌子上,方才是想叫你过去坐着,好吃上一些。没想到……你居然……再怎么说,朕也没重口味到这个地步。”
冷亦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不由面上面上一红,剜了一眼苏念白。苏念白这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又见眼前的人颇有几分炸毛的味道,便也打住了要继续调侃下去的念头。把他带到凉亭里坐下,亲自拿银签戳了一块苹果递给他。
“我来的路上碰到桓敬之他爹了。”
“嗯?”
“他昏厥在伫忘川那条街上。”
苏念白拿着苹果的那只手顿了顿,但见冷亦面无表情继续说下去,便张口吃了那块鲜嫩多汁的果肉。
“恐怕这纸马上就要包不住火了。”
“你是说,桓敬之他爹已经知道他和蓝芷……”
苏念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冷亦面上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看那老爷子的脾气,估计敬之今天回去以后免不了被毒打一顿。他和蓝芷的事也会因此僵了吧,毕竟又有哪个父母能接受自己儿子是断袖的。”
“你担心这些做甚,朕看那敬之那小子是绝对不会向他爹妥协的。改天把岳父岳母接来宫里小住上几天吧。”
“到宫里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断袖之间的幸福恩爱生活。”
……
桓府里,一袭青衫的桓敬之跪在一块写着爱妻江氏的灵牌面前。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落在他死去娘亲牌位上的目光淡然,看不出多大表情。桓老爷子手里执了根有腕口粗的木棒,挣开了桓府里一众小厮的拉扯,只待将棍棒落在桓敬之身上。
“好好的姑娘不要,你竟喜欢上了个出身青楼的男人!你还有何脸面去面对你死去的母亲,今天我就要将你这个逆子打醒……谁也不要帮忙劝了,再来求情的我连着一起家法伺候。”
桓敬之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他淡淡开口道:“爹,你要打便打。我和蓝芷两情相悦,自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纵使他出身青楼,纵使他是男子,我心意已决,这辈子爱的就只有他一人。”
“你……好,好你个这辈子只爱他一人。”
桓老爷子被气得浑身颤抖,扬手一挥,那棍棒便落在了桓敬之身上。他闷哼一声,随着那股力道身子轻晃了一下。纵使背上传来的是蚀骨之痛,却只见他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随后却将背挺的愈加直起来。桓老爷子曾是武将出身,下手的力道自然比寻常人要重下几分。眼下他又是正在气头上,刚才那一番话无疑不是火上浇油。第二棍下来时,饶是桓敬之有深厚的内力护体,他也险些伏身在地。
“好你个不知悔改的逆子,你这样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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