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是因为踢坏了他也算伤人,我才放过他的。别人可以坏,可我不能学他们,老师你说我乖吗?所以,我真的打了杜奕欣,但我打他的理由是为了救钟邵,也为了杜奕欣的前途,天地良心,我这么好的同学,老师你怎么能罚我呢,要罚罚杜奕欣。
班主任知道我油嘴滑舌胡说八道的毛病是改不好了,也懒得让我写第三遍了,既然我都承认了打架,该怎么办还是应该怎么办。然后他用手指点了点检讨书和我说,“杜奕欣都做了什么,你也加进去。”
我就蒙住了,半天下不了笔,我当然知道杜奕欣要做什么,我们俩都是骚动而热血的少年,美色当前自然都抵挡不住,况且今夜的月亮真的太美,我很想怪月光醉人,可这实在矫情,要怪就怪钟邵的好皮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光洁的皮肤透白发亮,他总是那么安静,美的像一具雕塑,可他又灵动地那么诱人,他就坐在床边,那双眼睛明明没有在看你,你却会被他的眸子吸进去似得。
洗完澡后,他穿着t恤和一条短裤,他盘坐着,你却能想象到他会圈住你的腰,宽大的衣服遮住了他的腰线,你却知道抱住他是怎样柔软而舒服的感觉,你看到他的脖子,你多么想靠近他,亲亲他。
钟邵长得很好看,五官清秀端正,不是惊人的美颜,而是亲近人的那种耐看,你会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放松,如果能抱着他,你会被这种亲密的姿态感动到想要流泪。
我想过要一辈子抱着他的,我还和他提过,“只要是遇过你的人,怎么还会舍得再离开你?”
哪怕是月亮,月光怎么会舍得从他的身上移走呢?
如果我是杜奕欣,我看见这样的钟邵,我会走过去,亲亲他的鼻子,他的额头,我会抱着他,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可床板太硬了,我会扯了被子垫在他的后背。他就靠在我的身上,热气都吹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自己心里酥酥麻麻的,痒痒的。我根本舍不得和他分开,我甚至舍不得和他□□,我只想细细地吻他,从头到脚将吻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我忘了我是进来拿走柜子里的套的,我会忘了徐正义在洗澡,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忘记了徐正义,那个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两年的人,忘了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忘了他脸上我每一个深深记住的表情,忘记自己为了他愤怒、嫉妒、抓狂过,忘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忘了自己和他之间那些说不清的感觉……
……如果我是杜奕欣,可我不是。真正的杜奕欣会吻钟邵吗,会吗?钟邵在他眼里,和在我眼里真的一样吗,他会被钟邵吸引吗?明明吸引他这么多年的人,是我……
我?
我愣在原地,摸到自己脸上的眼泪,我就站在这个屋子里,杜奕欣还坐在钟邵的身上,门外传来楼长离开的脚步声,屋里一片静,钟邵将杜奕欣推开了,他还是坐在床边,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的视线反复不断地在他们身上转移,我悲伤而痛苦,我像是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理不开头绪,只又望向外面的月光。
老师,我犯了错。不是打架,因为我没有冲过去揍杜奕欣。我犯了别的错,爱情是一种错误,我应该写检讨书吗?
杜奕欣也犯错了,如果我要写,你千万也别放过他。
那么,钟邵要写吗?
我看向钟邵,我看不透他的眼睛,我看不见他的内心,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以为他会忍不住说些什么,那些直接而坦白的话语,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渴望他也和我一样犯错,犯和我一样的错。我渴望爱情,就如我渴望冬天的阳光。
这天晚上,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杜奕欣的坏笑都是掩饰,褪下后,是一种苦笑,他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我们俩之前还在冷战,现在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寒气,却是热的体温,炽热得吓人的温度在靠近我,他抱了我一下,紧紧的拥着,然后放开我,出去了。我仿佛听见他心里的一声长叹。
只留下我和钟邵,他和我道歉,“我以为他是你。”
我说,“他也以为你是我。”
因为月亮真的太好了,让人这么渴望爱情,就像所有月光下的人一样。
☆、十
十.
我和钟邵在这个晚上也没做成。我问他,我能不能抱着他睡觉,我现在只是想要抱着他而已。他点点头答应了,还多问了一句,“穿着衣服睡,还是不穿。”
我说别开玩笑了,我实在没有心情,我以为我会一整晚都睡不着,我会闻着钟邵的头发的香味,拥着他,然后慢慢体会我今晚惆怅的心情,可我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钟邵在摸着我的唇,他微微皱着眉头,烦恼而困惑,又慢慢将脸靠过来,唇对唇贴了贴,可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又是摸了一会儿,依旧没发觉我已经醒了,所以他又亲了亲我。
我只觉得自己有些饥渴,一边假装未醒,一边又渴求他吻得更深。但起床铃声已经响了,他轻轻推了推我,喊我的名字。我只好动了动,伸手将他整个人环在怀里。
他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而且我好像梦见你了。”
盲人的梦里也是一片黑暗吗,那太叫人伤心了,而盲人如果梦到一个人,会看见他的轮廓吗,还是只能听见声音呢?
他说,“我可以想象出你的样子。”但是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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