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年时间,弦一郎恨过稻叶吗?”完全没有想到训练室里还有其他人的柳一开口便问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这也是从鸣央离开立海大之后,柳首次提起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事。
柳似乎根本不意外真田的沉默,他嘴角带上了一丝浅淡又无奈的笑意:“当初刚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很吃惊,因为你完全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谈恋爱约会这种事根本没办法和你联系在一起,更何况恋爱的对象还是一个和你完全是极端的男生。不过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合弦一郎吧!在一起也会非常般配。”柳的视线转向真田,一向半眯的眸子此刻完完全全的睁开了,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泛着忧伤的冷意。
“如果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柳收起嘴角的笑容:“之前那句都过去了的意思是你和稻叶之间结束了吗?弦一郎。”
真田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棕色的眸子印着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炽灯,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但仔细听又仿佛带着一点自嘲般的苦涩:“过去与结束无关。”再说他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结束这个选项,要么抓紧要么与自己的灵魂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亡。
“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弦一郎,稻叶就在这个训练营里吧?难道过去一年行尸走r_ou_一样的日子还不够吗?”柳长叹一声,他其实更希望真田能揭开自己的伤疤让这段感情就这样终结掉,但如果忘不掉的话,他宁愿两人还是像过去一样也好过这样不上不下的耗着平白无故的折磨自己。
窗帘后,迹部拉住鸣央的手,示意他别动听真田怎么回答,其实这也是他好奇的问题,反正不该听的也听了,不在乎再多听这一句。
鸣央正想说什么,却被迹部外套口袋里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悠扬的钢琴鸣奏曲在寂静的空间中肆无忌惮的飘扬。
鸣央生无可恋地狠狠踩了迹部一脚。
迹部默默挨了这一脚,镇定的掐掉电话然后撩开窗帘。
诡异到极点的气氛中,四人面面相觑。
鸣央抬眸,目光与真田深棕色的眸子撞在一起,一向脸皮堪比城墙,撩真田撩得理所当然的鸣央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尖变得通红,心跳以一种十分不科学的频率砰砰跳动,堪比机器一般的大脑一瞬间被病毒碾压得无法维持正常的运转了。
那一瞬间,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他的大脑下达正确的应对之前他就凭着本能行动了。
在其他三人错愕的目光中他飞也似的遁了,事后想起来那真是他一生的黑历史。难道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若无其事的问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呢?大叔。”这样吗?
“鸣央!”真田一脸错愕的看着鸣央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训练室里,身体已经凭借本能反应追了出去,走廊中一片寂静哪里还有鸣央的影子。
真田捂住额头,那一瞬间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鸣央走得快还是失望与这样难得的一次见面机会就这样错失了。
为什么不去见他?真田想起柳的话,唇边泄漏出一丝苦笑。
从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投降认输了。不去见他的理由简单得有些可笑,仅仅是因为他害怕。就如柳所说,如果鸣央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但鸣央不是,自己也……不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和鸣央以后要走的道路,这个时候去见他了,到了再次分别的时候,已经被这一次分开煎熬得痛不欲生的自己真的还能再放开手吗?
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上慢慢浮现出来的那种异变……以及那些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不为人知的卑劣、疯狂、y-in郁的念头就会仿若野草一般见风生长直到再也无法束缚。
一年的时间让他认清了自己内心的懦弱,只是这一次,他无法像过去对待不擅长的功课那般越是不擅长就越是要超越直到拿到全优为止,也无法像是对待网球那样,越是输了就越是要拼命的赢回来。所以这一次他投降认输,害怕就是害怕,即使思念入骨不敢见就是不敢见。
真田深吸一口气,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被壁灯笼罩得昏黄的走廊里。
训练室里,少了两个当事人之后,气氛总算没有那么诡异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柳才率先开口道:“真是很意外,稻叶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迹部伸出手指拨了拨自己的发丝,轻哼一声道:“所谓恋爱中的笨蛋不过如此吧!不管是什么身份有多么深不可测的心机,他都还只有十五岁吧!面对初恋对象这样的反应也不算丢脸。啊嗯?”
柳:“……”在一本正经的剖析之前能解释一下躲在窗帘后听别人谈话的事吗?
迹部镇定自若的无视柳目光中的含义,优雅的迈开脚步边走边道:“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本大爷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再会。”
柳:“……”这还是迹部吗?真的不是和某人成朋友之后脸皮变厚了了吗?
失败组回到训练营的第一个夜晚就在各种j-i飞狗跳的c-h-a曲中顺利度过。然而第二天一早,海外远征组归来的消息就打破了一室平静。
几乎在他们归来的同时,训练营的教练们就公布了挑战这二十位代表日本少年网球巅峰的一军成员的名单。
整整二十位挑战者,齐刷刷的高中生中唯一的一位国中生的名字孤零零的夹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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