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掌握的资源也不能同他比,社团的人只当他是傀儡小皇帝,透明的,而桑铎才是那个真正手握实权的影子皇帝,若要同他斗,把那个人那件事的真相查明,就不能操之过急的。
他觉得自己眼下务必要忍,他不怕真相揭发的太晚,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他也能等。
然而桑铎似乎不想等那么久了。
一次他和吴韵棠谈话,“我没有看错你,你现在在社团里做的不错,不愧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的也快,以后这一切早晚都是你的,我觉得你是时候多承担些社团的事情。”
吴韵棠怕他是试探,并不肯乖乖接受,笑说:“桑哥你客气了。兄弟们跟着你做开开心心的,我也是跟着你才觉得有底。”
桑铎说:“我么,觉得这些年拼的狠了,有点累。再说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等过一阵你嫂子不能跳了之后我也另有打算。”
如今鬼才信他这套说辞,妻子只是挡箭牌,他的心在谁身上还不一定。
可是吴韵棠丝毫不敢露出来,只是仍旧像从前一样一团天真地说:“那可不行,你走到哪也得带上我。要不干咱们一起不干了。”
桑铎就笑说:“说话还这么孩子气,这是你老子的家业,不给你难道我会吞了么?”
吴韵棠心里一痛,忍不住装作无知的样子叹气说:“我爸爸是把家业留给我那个死鬼哥哥了,原本就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不要就不要了,当谁稀罕做黑社会头目。”
桑铎就嘿嘿笑两声,突然说:“二少你也别恨你大哥了,人都没了这几年了,对得起对不起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他也不会来纠缠你。”
吴韵棠淡笑说:“就算他化成鬼来纠缠我我也不怕,有桑哥你在,你还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桑铎就哈哈笑了笑,连声说是。
之后桑铎果真依言大大一种吴韵棠,逐渐给了他不少地盘和生意去做。这让吴韵棠更加怀疑起他的动机。
到底是为什么让一个黑道大佬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一个可能是试探自己的忠诚度;另一个可能就是——桑铎真是可能要金盆洗手卸甲归田,带着他的地下情人。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吴韵棠不怕,他情愿这样下棋一样做个谋略家一点点经营,然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一想到可能至多再两年之后桑铎就会从这被诅咒的城里一个金蝉脱壳,和疑似吴韵章的人双宿双飞他就夜不能寐。
这期间背人的地方吴韵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心理上的折磨,失眠几乎让他崩溃,他只能找肖桑陪他,整夜整夜地俩人喝茶,下棋,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或者干脆什么不做,他看着肖桑那打瞌睡的脸发呆。
他几乎想让人弄点粉来吸,堕落和自暴自弃的诱惑如此强烈,然而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这只会让他的生活更加可悲。
他们想抛下他过新的生活,他怎能让他们得逞。
他要为所有被辜负的被侮辱的被损害的找回补偿。
在一个失眠的夜晚,他把昏睡中的肖桑叫醒,认真地说:“我要开个迪都市最好的夜店,里面不仅有小姐,还有少爷,你来给我做鸭头,好不好?”
肖桑揉揉眼睛,忍着睡意笑了笑,说:“好啊。名字叫什么啊?”
吴韵棠想也不想地说:“就叫七月流火吧。”
第 52 章
七月流火流光溢彩的大牌子在迪都市立起来,风雨飘摇中竟然过了这么十几二十年,历久弥新。
这个新的时代里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从前的那一段腥风血雨,他们并不关心七月流火的来历,仿佛它的存在就是如此理所当然。
客人们来了又走,有人出有人老,不变的似乎就只有这个招牌和肖桑一如既往的职业微笑。
夜晚的喧嚣已经开始,肖桑在光怪陆离的包厢里转了一圈挨个招呼照应,现在的客人真是年轻化了,十几岁的少爷们开始出来混社会了,当年那些不可一世风光无限的老爷们已经玩不起来,不知道退隐在哪个角落。
肖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也会被风干成渣。人是如此的不抗混,连当年七月流火的幕后创始人吴爷也越发地淡出人们的视野,这种风月场合更是绝少踏足,现在频繁造访走动的已经是他的干儿子桑殿义,时代的风向标早已经开始转动。
桑殿义最近确实频频来此处消遣,这晚他也照例开了间包房,肖桑给他留出一间大小合适位置又安静的房间,这里倒几乎成了他一个第二办公的场所。
他的客人也不多,只有两位,一个是红色背景的军火商丁牧遥,另一位是新近从国外维和归来的顾渭。
三人在房间里一时低声密语,一时又言辞激烈几乎要吵闹起来。
桑殿义一直倒是态度诚恳平和,情绪激动的那个是顾渭,他一直试图说服桑殿义把他的发小时锦年放出来。
中间说和的丁牧遥劝他要心平气和,但话里话外对桑殿义也表达了不满,“桑少,你真的替朋友尽力了吗?求你这么久,别说把时锦年放出来,就连你干爹的面我们也没见到半个,从前吴老大的谱也没摆这么大,看来多个中间人也未必是好事。”
桑殿义说:“我干爹他身体最近确实不好,心情也就不怎么好,你们也该知道时锦年是替家里人抵债的,他家里的问题性质也比较严重,说实话到现在时少——我听说以前到现在都这么称呼他——到现在他还活着没缺胳膊少腿的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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