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乃可以更加淡定吗?话说刚才你只是提醒了我一下,眼睁睁看着我撞到树上的吧。以大师兄的金丹修为,解救一下不行吗?真是缺乏尊老爱幼的爱心,我心里默默咬着小手绢。
“大师兄喂鱼呐,真是好兴致啊呵呵呵。”我想要狗腿地凑近些,又忽然想到大师兄这么出尘的人物,八成是有洁癖的,我这般形象,只怕是要亵渎了他,只好又讪讪笑着,老老实实地退开几步。
大师兄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指着他对面的那个小玉墩道:“坐。”
大师兄果然是谪仙风范,连话也说得比旁的人要少,真是惜字如金。我看着那个小玉墩,又看看大师兄,这这这,两对面的,只差两三尺距离啊师兄,我受宠若惊啊有木有!我呈惊吓状,僵硬地转动脖子很犹豫地对着大师兄,这样不好吧。
“坐。”大师兄很有耐心地重复。
氮素,氮素爹爹经常是声音柔和,其实内心酝酿着整治我的坏水儿的,我又全然不了解大师兄的,可不敢轻易忤逆了他。大师兄毕竟是爹爹的徒弟,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怕大师兄也像是爹爹一般是个外白内黑的豆沙包。
我哆嗦了一下,只好动作硬邦邦满不情愿地挪了过去。坐上去以后只感觉嘴巴很干,喉咙冒烟,讲不出话来,险些在大师兄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中化作了一尊雕像。突然就想起了爹爹自那天大师兄回来以后曾经嘱咐我的话,没有事情,少去找你大师兄。爹爹啊爹爹,如果这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你应该会谅解我吧……
我们之间尴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人打破了。
“绝尘兄,我带了一坛好酒来……”我下意识地把神识探去,原来是文师兄。
文师兄拎着一个土窑坛子从旁边的竹林里钻了出来,坛子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新鲜的泥土,用红线织作了罗网绑缚住,还颇有几分豪情。只是文师兄原来一副fēng_liú才子的样子,紫衣锦袍,羽扇轻摇,好不风骚。现下却是灰羽扇歪歪斜斜地插在腰间,两只衣袂很粗鲁地往上一撩,道袍下摆上还有些新鲜泥巴,这猥琐样子委实叫我险些笑喷出来。文师兄还有这么一面,那倒是很有趣的,不过大师兄和文师兄这么熟稔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早就相识了。
我忍不住嘴欠地问了句:“诶,文师兄,你和大师兄早就认识了啊。”
“呦呵,原来凉玉师妹也在啊。”文师兄立刻一肃,一脸高深地把酒坛子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里,拿起灰羽扇摇了几下,试图掩盖他刚才那副毫无形象的样子,“这个说来话长了。”
文师兄很自然地坐到大师兄旁边,正好正面对这青莲池。这一次他可谨慎了许多,左右看看的确没有人,才把自己那酒坛子拎了出来,迅速摆开两个杯子放到他和大师兄面前:“这是我以前来仙门偷偷埋在竹林子里的女儿红,刚好十八年了,香气正好。”
“我以前在文渊家学过几年箫。”大师兄很平淡地拈起一个白玉酒杯,说了自从我见他以后最长的一句话。
这是在向我解释喵?我有点呆滞。
“话说回来,凉玉师妹,我们大师兄可真是音律奇才啊。在我家才一两年,就把我们家所有的乐师比了下去。”文师兄狠狠吸了一口酒香,一边抿着这十八年的女儿红,一边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大师兄那强悍的音律天赋。
话说大师兄从未学习过音律,从来就只是醉心修炼的,要不然怎么能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就突破到了金丹?可是前几年,大约是为了体悟心境,特地跑去凡间帝都长安城学习音律,居然还真的很有天赋,一举超越了长安城最有名望的乐师,可以说是一举成名,在凡间乐坛建立了极高的威信。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师兄和文师兄结识了。
不过以我之见,估计只是文师兄单方面地缠上了大师兄。大师兄连暖玉的撒娇卖萌都容忍了,多半也能容忍文师兄那副fēng_liú样子和聒噪性子。照这么看,大师兄原来人还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走着神,面前的大师兄一身轻闲地向池子里撒着鱼饵食,一把,又一把。青莲池畔的草丛边聚集了一大群游鱼,抢夺食物,来来去去,形成了一条游动的色彩,红的耀眼,金的灿烂,黑的沉凝,白的恬淡,不断舞动,不断散开,不断还原……
我呆呆地望着,似乎整颗心都沉静下来,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争夺和不争夺,离开和不离开……莫名其妙地,心里就冒出这些许想法来,浑身似乎回到了母体之中,懒洋洋的,很温暖也很舒服,我想起一些流水的潺潺声,然后思绪越飞越远……
大师兄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仍旧一把一把地撒着鱼饵食,沉稳得很。
文师兄仍旧是啜饮着他的女儿红,酒香蔓延开来,浓烈芳香。
这时候,竹林里有些晃动,一阵细碎的干枯竹叶的碎裂声传出来,似乎有个人在那里,但是又停住了脚步。然后一切都只是安静,像是在守候着什么。
当我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下来了,竹林是森蓝色的幽深,隐约透着一丝丝的寒气。我发现大师兄仍旧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面前的那群游鱼,只是不再撒鱼饵食了,而文师兄早就不见了人影。看着天色不早,我连忙起身道:“大师兄,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晚上夜凉,你也早点回去吧。”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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