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眼儿。”
宝华执法凝思不语,喜色却渐上眉梢。
而此刻水灵烟仍然横卧在高台之上,座座金山拔地而起,一座高过一座,眼看着就要将其撞飞到九霄云外。
于山崩地裂之中,众人不禁感叹,这小弟子还真不要命不成?眼下命悬一线,输了这一场比试不要紧,送了身家性命可不划算,为何还不闪躲?有一众女弟子虽慕凌云英名而来,但眼下这一幕实在太过惨烈,都纷纷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天河涓涓,星溯回流!”
于漫天金光之中,众人只见那座座金山之下,骤然泛出丝丝湛青色的光芒。那湛青色的光芒只在一瞬间,极速蹿升,进而形成一道屏障。
是一条河,不!
这条逆流而上的河中,分明有点点揉碎的银光闪烁,是星河!
星河溯游而上,终是将那座座金山包围。众人只见凌云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力量弹开,又猛然间坠落,“咣”的一声撞在高台之上。
“噢!”
又是一阵惊呼,众人无法相信亲眼所见的一切。从未输过一招半式的天才少女凌云英,方才竟然逊色于这小弟子?若不是当场所见,真的难以让人信服!
“云英!”
宝华执法终于按耐不住,倏地从座席中站起身来,焦急朝高台之上大喊。
凌云英痛苦万分,浑身剧痛难忍,嘴边挂有丝丝鲜血,捂着胸口强硬支撑。她慢慢抬起头来,只见前方水灵烟正缓缓从高处落下,却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用一物支撑着单膝跪地。
那是什么,她的长剑?
凌云英镇定心神,回想方才一幕。水灵烟方才引出的水符,不对,是剑诀?以自己观察,她不过刚入这第四境,怎会驱使这第五境的法术?
莫不是她那才出鞘的长剑的威力?
凌云英百思不得其解,但不论如何,这一场比试,自己绝不能败于此人手中。这一信念支撑着她缓缓从高台之上爬起,她看着脚下分明的一道道窟窿,摇了摇头。
·
雍和峰上,烟雾杳路。一袭水衫的少女,执一柄长剑于身前,脚下步踏变幻,挥剑如雨。少女面容清淡,只奋力挥剑,却看不出一丝神情。
晨间雾气弥漫,绿林中空气潮湿无比,少女额上汗水不停低落,打在青青草地之上。
万籁俱寂,空山闻语,少女突然收回长剑站定,拱手恭敬作揖。
“师父。”
宝华执法点了点头道:“云英,别练了,跟我一起去用早膳去,你的师兄弟们可都在等你。”
“回师父,弟子不饿。”
宝华执法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倍感心疼,却拗不过她倔强的性子,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你都连续三个多月没吃早饭,长此以往可得了?修道之人,可不比寻常之人,吃饱才是首要的。”
凌云英额上汗水如晨间露水,不停低落,静静站立,却不言语。
宝华执法背起手来,在林中踱了几步,只觉空气潮湿阴冷。他停住脚步,看了凌云英一眼,道:“这三个月来,你修炼得可有进展,说来与为师听听。”
凌云英这才抬起头来,见宝华执法一脸慈祥,她紧咬下唇,良久道:“回师父,弟子不才,还在乾坤策第六境,徘徊······”
“你可知,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人,只用了六年时间便入这第六境。而第六境“玄门”,又是一道分水岭,要想参破那本不是易事。”
“可师父,还有一月便是九蒙会见,万宗弟子中高手如云。据弟子所知,那舒和峰的卓谦师兄早已入第七境了。弟子若还只停留在初入“玄门”,怕会走不到最后。况弟子,弟子本就对这玄门心法不甚了了,根本无一丝头绪。更别谈,什么参破······”
宝华执法见凌云英眼眶分明变红,她那清淡的容颜顿时有焦躁之色,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云英,为师知你对自己要求甚高,但你又可知,为师在这第六境可停留了多久?”
“一年?三年?”
宝华执法摇了摇头,淡淡道:“三十年。”
见她大惊失色,宝华执法哈哈大笑,道:“为师可活了几百年,三十年又算得了什么?这第六境“玄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者,自然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其远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金石不能比其刚,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圆而不规。来焉莫见,往焉莫追。”
凌云英听得云里雾里,回味片刻,道:“弟子还是不懂。”
宝华执法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一口气,道:“它便是一道门,呈上而启下,你可以通过这道门而来去自如。”
凌云英仔细想了想,道:“师父此意,既然它只是一道门,那弟子可否直接便练那剑诀?”
“万万不可!”
宝华执法向来温和的面容突现怒色,他紧皱眉头,眼神犀利无比,于这雾气弥漫的林中如苍鹰般锐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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