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大作,水灵烟自掌心运出一道真气,正欲扬手刻下一笔,身后发丝却猛然抽在双颊,抽得是脸面隐隐作痛。
身外之物,衣袍飘袖随疾风古荡,身前不由自主向青光迫近,她心中暗道:“不好!”
无铭方从身后祭出,还未召唤入手心,只见一道蓝光瞬间扎进了那茫茫光团之中,不复回头。
纵然是两手空空,水灵烟却丝毫松懈不下,双臂划于身前聚周身之气,汇于掌心,迎着上空蓄力挥去。
充盈蓝光在二者面前凝作屏障,暂隔绝了撕心裂肺的强悍吸引。水灵烟借势稍稍与之分离,脚下随之轻撵挪移,欲飞身跃起。脚跟方抬起,眼前顿时青光大盛,转瞬一跃百丈之遥,将身前蓝光吞没殆尽。
而远处卓谦与简帛已是筋疲力竭,欲上前相助,甫一运气,身前有如触电般击飞百步之外,终是有心而无所适从。
自身拼劲九成功法所凝的屏障,在此刻有如天罗地网的青光面前,简直微若蜉蝣,渺若沧海一栗。双侧几近狂舞的发丝已然被收入青光,再感受不到自身周护的气息。
满目青光萧萧然,身不由己纵入无边深渊。
绝望间,有股温热气息从背后贴近,将她严严实实揽入怀中,盛芒之下,下一刻便没入了无尽黑暗当中。
待有了稍许知觉,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肩头。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封阵漆黑星眸。她直起身来,却发现正是坐在了一方桌案面前。
周身不痛不痒,只是施展不出任何法力,虚无压迫之感陌生而又熟悉。
难不成,这便是那测字老道所设下的结界?
正凝思间,不知何处敲响一阵钟鼎之音。随那个声音望去,却是从城中那座千古建筑,麒麟阁所传来。麒麟阁下,迎风一面青幡招展。放眼望去,不下百个人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整整齐齐成数列纵队,稳稳端坐于同种规格桌案面前,场面蔚为壮观。
她与封阵,正是这其中之二。
这场面又委实怪异,便欲起身去四处走动。可双腿有如灌铅,分毫挪动不得。
钟鼎之音悠悠荡于空无边际的四野,而后响起一道沧厚的嗓音,阔声道:“诸位,请示!”
此熟悉的声音仍在头顶飘荡,空旷中四下里传来“沙沙”响动。向右手边一看,一袭水色道袍的男子,手边持一杆竹笔,正在案前奋笔疾书。
脑海中寻觅片刻,水灵烟不禁向旁试探道:“沙城?”
男子滞手回望,在认出她时面上先是一惊,“你,你是,水灵烟!”
封阵却是满面愁容,“此人又是谁?”
未去理会他的不耐,水灵烟与沙城热络聊道:“想当年,我记得,你的个头还未有我高。啧啧,真是男大十八变。”
沙城目光在她面上停留片刻,而后满面涨红,“你,你也如是······”
水灵烟笑了笑,便想起了正经事,“你们这是在做何事?”
沙城红着脸面叹道:“昨夜,奉泽慧长老之命,我与众师兄弟来此······”
“方才从简帛处我已大概了解了,我是说,我们,我们现下在做何事?”
顺沙城示意,只见面前桌案一方白纸,一展砚台,一杆竹笔。水灵烟疑道:“难不成,还是要测字?”
沙城点头道:“那老道有言,若不见真字,便永困其境。”
内力全无,双腿失觉,若非拔得头筹,当真要永堕于此。便拾笔点墨,翻出银婆婆交与的羊皮卷,试着写下了一个“目”字。
麒麟阁中钟鼎再次敲响,水灵烟颇为满意赏了赏面前黑体,却总觉侧旁不时飘来阵阵阴冷寒意。她微微侧目查看,只见封阵直勾勾望着自己,像是黄山崖上的清冷孤松,幽怨又凄凉。
她稍稍镇定心魂,“你在做什么?为何不下笔?”
封阵不动分毫,艰难启齿,“你到底有多少个师兄?”
水灵烟抽了抽嘴角,正经想了想,“同门,只有五个。至于同宗,舒和峰,一二三四五,六七□□,大约九个。河汉峰,一二三四五六······三十七个,不对,一二三四五六······”
“住口!”封阵乌云满面,压抑着就要爆发的怒火,咬着牙根道:“回答我,你最中意哪个?”
“自然是同门师兄。”水灵烟脱口而出。
“同门中哪一个!”
面前桌案被手掌劈成两半,碎裂之声震天动地,众人不禁纷纷侧目张望。数百道惊奇目光犀利扫过,水灵烟默默叹了口气,见封阵仍在幽暗角落中愤如困兽,水灵烟颇有些不解,好奇询道:“难不成,你在因我而吃醋?”
“哈!哈哈!”封阵瞳孔一阵,随后仰天大笑,“笑话,我封阵平生最恨的便是醋!”
“没劲!”看热闹间,众人顿觉寡然无味,又纷纷侧身回正。
水灵烟亦是嗤之以鼻,当下却觉得头皮如针扎般暗暗吃痛。而后,便见一缕发丝悠悠然落于身前桌案,而面前白纸之上,已无任何笔墨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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