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前方路边有个亭子,是官府设的方便赶路人的驿亭。
隔着雨帘,朱璃喊;“我们到亭子里避避雨,等雨稍小再走。”
这样的大雨,披着油衣都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雨水。
两人把马匹牵到亭子里,夜空中一声惊雷,划过一道闪电,把黑幕撕开,借着闪电的光,看见驿亭里有石桌石鼓,两人坐在石鼓上,等雨稍小点赶路。
电闪雷鸣,雨倾盆而下。
过了夜半,亭子外大雨滂沱,朱璃趴在石桌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璃醒来时,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听见大雨点砸在驿亭顶发出极大的声音,身上似乎暖了,她探手摸了摸,一件夹袍披在她身上,倏忽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身旁的人还在,暗中徐临坐在石鼓上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五官,不由心安。
雨没有停歇,这时候赶路不辨方向,马匹前行困难。
朱璃扯下身上的衣袍,朝身旁的徐临递过去,“殿下披上,下雨天凉。”
徐临接过衣袍,朱璃想他一直没睡,说;“殿下睡一会,雨停了,我叫殿下。”
再说耶律和述律氏夫妻乘坐马车出城,赶往薛家村,行至半路,述律氏眼皮直跳,对丈夫耶律仆说;“我有点不放心,玉奴这孩子心眼多,我们走了,她一个人在家万一跑了,可就抓瞎了,王府那边我们没法交代。”
前头赶车的耶律仆说:“我也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是我们捡来的,跟我们隔心,你担心有道理,侄子后日成亲,不如我们回家把玉奴带上,不在人前抛头露面,不碍事。”
“当家的,我们快些回去,天黑前赶进城,带上玉奴,明早起走。”
述律氏有点心慌,心里七上八下的。
马车掉转回头,朝来时路上京方向返回了。
耶律仆一路打马,马车跑起来,述律氏坐在车里也不顾颠簸,不住地催促,“当家的,再快点。”
马车到南城门时,还有一刻钟就关城门了,守城的士兵高声呼喝,驱赶出城的百姓,“快点、快点,关城门了。”
耶律仆的马车驶入城中,述律氏靠在车座上,一路马车跑得快,折腾得浑身骨节快散架了,总算在关城门前进了城。
前方一个岔道,马车下到次道,耶律仆心急,索性抄近道赶回家。
耶律仆的马车刚下道,从东方向两匹快马直奔南城门方向疾驰,耶律仆和述律氏没有看见马上的朱璃和徐临,如果耶律仆的马车没下道,正好走碰头,两下里擦肩而过。
夫妻俩到家门口,看院门锁了,耶律仆暗道不好,招呼妻子,“院门锁了,八成那个丫头跑了,快拿钥匙把门打开。”
述律氏跳下马车,摸出腰间的一串钥匙,找到院门那把钥匙,开了半天,打不开,不由变颜变色,“当家的,这死丫头被锁换了,我这把钥匙打不开。”
耶律仆暗骂:死丫头鬼心眼多,连大门的锁都换了。
ex irl team 耶律仆朝邻居借来一把斧子,几下砍坏了铁锁,大门一开,述律氏急忙奔正房,一进正房,把藏在炕洞里的钱匣子抱出来,开了锁,看王府聘礼现银没动,这才放了心。
听耶律仆站在院子里怒喝:“该死的婆娘,你往屋里跑什么,快拿钥匙把西厢房门打开。”
“来了,当家的。”述律氏急忙答应声,把钱匣子放入炕洞里。
耶律仆一进院门,跑到灶间,看灶间凌乱,耶律仆比他婆娘清醒,他又赶到
马厩,发现少了两匹马,重重地拍了一下马厩门,这丫头早有预谋,趁他夫妻出门之时跑路了。
喂不熟的白眼狼,耶律仆回到前院,西厢房养女住的房间门锁了,狐疑,这臭丫头跑了,把大门锁了,住的房间门锁了,这是何意?
他扯嗓子喊婆娘。
述律氏从正房里跑出来,耶律仆斥责道;“你跑自己屋里做什么?”
述律氏解释道:“我看钱匣子里的聘礼钱少了没有。”
耶律仆黑着脸,“糊涂,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玉奴跑了,王府送来聘礼礼金你还敢留下吗?”
述律氏这回傻眼了,养女都跑了,聘礼退回去不说,邺王能饶了他们吗?
耶律仆眉头紧拧,喝道:“快把门打开,你磨蹭什么呢?”
述律氏赶紧掏出腰间一串钥匙,找到西厢房那把钥匙,试了试,锁头开了,这死丫头的屋没换锁。
西厢房是养女的卧房,屋子不大,夫妻二人进门,一眼就看见绑在床柱子上的侄子耶律泰,耶律泰嘴堵着,朝他们发出呜呜声。
耶律仆赶紧上前替侄子解开绳子,掏出嘴里塞着的破布,问;“玉奴把你捆的?玉奴跑了?”
耶律仆被绑了小半天,胳膊腿麻了,恨得咬牙切齿,“我早上过来时,看见贱丫头要出门,我没防备被她打晕了。”
述律氏不敢相信,“你说玉奴把你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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