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深想,隆梅尔拿腔拿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再说了,克洛纳那皮粗肉厚的孙子能和我儿子相提并论吗?瞧瞧,这就是不放养的结果,真遇到事情了就懵了。”
卡捷宁好一阵无语。儿子孙子不都要放养嘛,真是双重标准,难不成他还打算娇养儿子?只有女儿才娇养吧!?
相比较场外置身事外一般的隆梅尔,场内的阿纳尔是真的急啊,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想不出有效的对策。他想不通,原本胜利在望怎么陡然之间说变就变了?
克鲁姆的所有动作他都吃透了,队员们也已经把德姆斯特朗校队的行动剖析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不应该啊,胜利是属于他们的,这次的冠军奖杯应该是他们海德格拉克的!!!
刺耳的尖叫乍然响起,阿纳尔如惊弓之鸟般茫然四顾,队员们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的黯然神情尽收眼底,阿纳尔突然之间怒火中烧。
他抬起头来,看见副队长骑着扫帚靠近过来:“阿纳尔,我们弃权吧。”这是副队长犹豫良久后提出的建议。
阿纳尔冷冷的睨着他。
副队长硬着头皮续道:“你也看见了,队员们已经尽力了,比分已经被拉开了150以上,我们没有守门员,再这么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他们也曾效仿德姆斯特朗的蛮横风格组织绝地反击,模仿了才知道这不是轻易能上手的本领,不是所有的球员都能蛮横的起来,想要成效卓着的蛮横是需要用技巧来累积的。
阿纳尔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还有金色飞贼。”
“那又如何?我们已经输了。”
“那是你们的问题!”
副队长瞠目结舌。
阿纳尔一脸的不耐:“德姆斯特朗不过如此,原来我们不是比的很好嘛,为什么会让他们逆转,还不是你们的问题,没有把握好节奏,出了漏子,还有那两个随随便便就被打下场的,就是在拖整个队伍的后腿!”
副队长为掩饰失态迅速低下头,片刻后轻轻说:“你要如何?”
“金色飞贼还没出现,比赛还没结束。”
副队长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你有把握抓住金色飞贼吗?”
回答他的是阿纳尔·斯图鲁松突然催动扫帚冲出去的画面。
威克多对于自己队伍的不佳开端没有留意,应该说心无旁骛。金色飞贼出现以前找球手要做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不能让别人把你弄出局。至于球场内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这是其他打位的事情,作为一名找球手,在比赛中就要尽可能的“独善其身”,不给队员增加额外的负担。
这就是德姆斯特朗校队从不让找球手担任队长的原因所在,为了给这个打位预留充分的发挥空间,不受外力的干扰和拘束,只管去抓金色飞贼就行了!
实际上看似无事可做的威克多一直在观察那若有似无的金色光影,当德校校队举步维艰时他就在留意四周,然后就发现了今天的金色飞贼似乎不太爱到处瞎跑,没有人知道,威克多在躲避各种可能击打到自己的球的同时却在默默计算金色飞贼时常光顾的几个位置,并且牢记于心,在心里把它们从一个个点连接成一条线。
《魁地奇溯源》这本书被威克多翻看得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书中有记载,据金色飞贼的发明者,世界着名的魔法工匠巫师布朗姆·莱特称,他在制造金色飞贼时灌注了全部的感情,是他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孩子,所以他坚称金色飞贼是活的,它是有自我个性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金属死物。
很多人认为这是布朗姆·莱特自我炒作的方式,事实到底如何威克多不清楚,后世的魁地奇专家们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书中的记录他倒是一直记在心里,并在每场魁地奇比赛时用他自己的方式一次又一次验证布朗姆·莱特的话。
威克多已经不记得他参加过多少场魁地奇比赛了,而金色飞贼的活动轨迹确实不存在重复,就像布朗姆·莱特说的那样,金色小球很活跃,像个孩子,有时候会闹脾气躲得不见了踪影,有时候想逗你玩就时不时跑出来勾引。金色飞贼是为了难为全天下的找球手而被发明出来的,而全天下的找球手们却是布朗姆·莱特给他的孩子找的一个又一个的玩伴。
到底谁娱乐了谁,这问题还真是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威克多勾了勾嘴角,他看见阿纳尔·斯图鲁松冲了出去,他却没有动作。
场外的观众接二连三的怒吼,催促他赶紧追上去,威克多却岿然不动。观众们不由得发出失望的嘘声,威克多依旧心无杂念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此时,金色飞贼在威克多的监视下已经兜了第二个圈子了。
观众席上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以为威克多耍大牌,觉得胜局已定就不想多费工夫了。
尽管流言四起,德校这边的看台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叫支持,别人可以不了解威克多,可以想当然的诽谤中伤,自己学校的学生还不清楚嘛,威克多·克鲁姆根本就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德姆斯特朗校队压根就不理睬观众席上的不和谐音符,他们甚至都没有花时间去看找球手一眼,该怎么还是怎么,按部就班,坚守岗位,一鼓作气地朝对方球门里丢鬼飞球,以至于比分越拉越大,海德格拉克球员们越来越苦大仇深。
这是用时间磨练出的相互信赖。
阿纳尔·斯图鲁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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