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有些失望。
当然,那是在他看来。
在远处的易非梦和近处的易墨微看来,那鸟笼里养着一只怪鸟,毛发稀松,呈褐色,它似乎已经死了,倒了鸟笼里,就在它身边,躺着一段细软的舌头。
舌头,还在淌血。
“这个案子就算解决了吧。”易墨微说道。
“连着十年前的案子一起解决了。”兰德对着他笑,“回局里处理一下后续,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易墨微一愣。
“你去哪里?”兰德垂下眼。
易墨微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让人脸红且高兴的话,“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天放亮时,忽地飘起了毛毛细雨。试图洗刷去满院的土腥气。
两人和林方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公安局,走到客厅时,苏蔓正等在那里。
她对易墨微笑,眼睛还红肿着,笑容惨淡。他们听到她说话了。除了某个单调的音节外的话。
“谢谢。”她的气息在说完了这个词后,就像是断气一般止住了。
易墨微拍了拍她的头,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微妙。他和兰德走出苏家时,易非梦立在巷子口,撑了顶伞。
“非梦。”易墨微唤道,远远看她。
“不去道别?”兰德拱拱他。
“不去了,这次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似乎挺好的。”易墨微低头笑了。
在漫天飘扬的如纱细雨中,易非梦漫步离开了,犹如一缕香魂,断送在了连天的雨水之中。
“那个苏蔓,也挺奇怪。”回程时,兰德对于苏蔓的存在,仍是疑惑满满。
“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只能给别人看,我想你上次所看到的东西,也是她让你看的。”
“也就是说,她也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兰德的这句话更像是玩笑话。
“或许吧。”易墨微眼前闪现着她所看到却不能说的景象。
拖着不知名的女人上了楼的苏老爷子,被血染红了的楼梯。正在祭祀的苏元的母亲,满是血的屋子和不名含义的字句。幽会着的苏元和苏七的母亲,喘息声,暧昧的ròu_tǐ交缠的影像。
一切都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成了无法回避的记忆。
无意窥见的恐惧和难以启齿的龌龊一并让这些画面颤抖了起来。
易墨微所听到的那些意义不明的声音,终于展现出了全貌。
兰德坐在公安局里写着案情报告,苏元在坐到审讯室的那一刻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他是如何接触到尤南教的,如何想到了杀人放血,又如何和别人联手杀害了四个女人,他还交代了密室的三个出口,一个是二楼那间密闭的房间,一个是通往他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是通往苏家之外的一块僻静之地。通常他们都是把那些女人从此处带入地下,杀死后再由此处运出。
他说起杨婷如,他说她是自杀,没错,是自愿殉教。
关于冯如,是林海提出要杀这个女人,他说这个女人该死,还有阮紫秋和方琼,原本林海想拉拢方琼入教,苏元说,林海喜欢方琼,只是方琼不识相,说要告发他们,没办法,只能杀了她。
关于冯如的还有一点,在杀死冯如之后,原本他们是想把冯如的妹妹冯意也杀了的,只是林海后来提出,不要杀她,下个咒混淆她的记忆便放过她吧。
因为还要林海帮助抛尸,所以他们两个也同意了。
没错,是他们两个。
一个是苏元,另一个是赵理。
苏元说,自己在发现那本教义的时候起先没有当回事,后来和赵理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他说,对方一再的蛊惑他,才致使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关于尸体里的红玉,那是苏七母亲的东西,类似于一种接触巫术,利用和这个女人相关的物品进行巫术。把它弄碎,放在女人的尸体里,就能用她们的血洗清他的罪了。
关于作案时间他所交代的也和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相吻合。还有选择那些弃尸地点,也是按照教义上的方位指导推算出来的,毁坏尸体也是与教义上的指示如出一辙,尸体的各种与其他尸体不同的特征也是为了依附教义。
放血连环杀落网并认罪的消息很快淹没了关于嫌疑犯猝死审讯室的报道。
赵理也被捕了。
他什么都不承认,哪怕是接受了苏元的指证,他也不承认。他一味的。不厌其烦的强调,“我没有杀人。”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他请来的律师,带来了一张医院开出的精神病证明,说他患有人格障碍。
法院一审时,兰德和易墨微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
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审判的结果。作为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件,有电视台做了专门的纪录片来报道此案。
赵理因为是无行为能力者被判无罪,面对苏元的则是死刑。
而十年前的旧事,在一个记者的专题报道中,是这么写的,“邪教徒们残忍的杀害了不下十五个女人,用她们的血装饰自己的墙壁,并引以为豪。愚昧的红色侵蚀了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沦为杀人狂魔。”
“真是一次糟糕的调查。”
兰德把报纸翻得哗哗作响。
“外面太阳很好,出去走走。”易墨微拉开窗帘,阳光耀眼,打在他□的上身上,显出了夺目的光泽。
“不去,”兰德放下报纸,往被子里钻,“我腰疼。”
他在金色的阳光里吻他,所谓糟糕的调查其实也不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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