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在静静的院内,他身上乌黑的长袍与夜融为一体,长发散背,迎风飞扬,他背后的廊道上的明珠散发出的柔和光芒洒开,照得十几丈的地方一片光明。
他望着高旷而糊模的天空,眸子似明月一样明亮。
明日,那边一定会很热闹。
良久,花烬独自展颜而笑,按时辰算,夜家的宴会早该结束,或者也有可能会无疾而终,毕竟,有那个小家伙出现,宴会若真能正常举行才是奇事。
他甚至可预料到,雾国的某些人必定会十分头痛,指不定会彻夜难安,而且也可预料到,今夜过后,大陆又将再次热闹起来,许多人也会开始蹦达。
无声的笑笑,转身,轻飘飘的站回明珠光芒下,灯光将投于地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立足不到二个呼息间,灯光下有什么闪了闪,转而多出两道人影,两人皆白袍飘飞。
花烬微微点头,转身往内,还没站稳的两人身影又动,三人入厅,往左,进入左侧的房间。
门窗“呼”的紧闭。
“烬小子,你深更半夜的挠人好梦,又有啥了不得的事?”任老嘟嚷着,老眼骨碌碌的乱转,表明十分兴奋。
“烬公子,赶紧的说,别吊人胃口。”管乐的小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抖动着。
“等会,你们先让皇太孙醒来。”花烬故意卖关子。
“哼哼-”
任老丢个白眼,抬步往内跑:“就知道你找我们这些老东西准没好事儿。”
管乐吹吹胡子,瞪瞪老眼,不说话,他想说的已被人抢前说了,而且,事也被人抢先一步去做了,他看着就好,因而,他不慌不忙的跟在任老后面。
三人转入内间。
房间,一切没有变,不同的是那床上躺的不是主人,而是莲皇太孙,他双目紧合,脸色有些苍白,睡相很恬静,呼息轻微。
“这小子好命,一睡数月。”瞅着那张脸,任老真恨不得冲上去揍几拳,该死的混小子,嚼了他几百颗蓝品丹,他心疼。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炼出的丹去了几百颗,他心疼得直滴血,原本可拉姓管的下水,让他也做点牺牲,可人家好歹是客人,身为风云的长老哪好意思让客人捐献丹药救风云的学生,抹不开面子的后果就是一切由他承担,为维持莲皇太孙的生命,隔三差四的服蓝品丹,也因为心疼丹药,他都好几个月没登云院的大门。
他心理明白,那些丹被他吃了,那就等于打了水漂,别指望会有回报,有谁想问第一公子要报酬,那是自寻烦恼,他也不指望那老鬼会好心的知恩图报,将来愿意偿还丹药,他可是看在鬼才一样的小家伙面子才忍痛割爱,谁让这两小子跟那天赋好得让发狂的小鬼才渊源深厚。
最重要的,那传说中的东西实在欺负人了,明明依着药方进行,花费了无数人力财力,在费时几个月后都没取得成效,当然,他不会怀疑药方有假,所以,为了等某人回来解惑,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送出蓝品丹。
这当儿再见俊美少年的脸,任老暗暗的握握拳头,抑着挥拳头的冲动,近前,狂往人嘴里塞丹药。
活该!
管乐暗笑,能让任老鬼不计报偿的倾丹相助,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他乐得看他受损失。
“好啦,再过一柱香的时间会转醒。”一口气强行塞喂十几颗丹,任老一溜儿的往外跑,他怕自己忍不住心疼回去重新抠出来。
三人飘闪着又回到外间。
两白袍飘飘的老者,那赤灼的老眼唰的一下,直瞪瞪的盯着黑袍美少年,大有再不给个说法就动手的意思。
“越卿出现,人在雾国。”唇角轻轻的一勾,少年不慌不忙的启唇。
“臭小子终于出现啦?”管乐喜得直摩拳头。
“他跑雾国干甚?”任老好不容易抑住澎湃的心怀,又吹胡子瞪眼的郁闷起来。
“过几天即知。”一甩头发,美貌少年一个飘忽转进内间,并甩手咣的关上门。
这这?
他们还没事没问题清,他怎么就溜了?
被丢下的两人老眼对老眼,面面相觑,对瞪几眼,两人往后一退,各自占了一个椅子,干巴巴的等候。
他们没想到,一等就等了好久,等里面的再出来时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嘀咕,最终有人脸露喜色,有人满脸郁闷,之后,分别没入夜色中不知所踪。
当云院的几人没入夜色时,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在雾城夜家,有几道人影悄悄的从后侧门离开,乘着无人发觉时到了外面的小巷内,几个晃闪便再无迹可寻。
夜,在即将令人兴奋或令人愤恨的时期来临前终于划上句号,新一天姗姗来临。
清晨破晓时分,一辆马车自白王府驶出,出城而去。
而这一天,也注定是充满变数的一天。
当天,玄皇未早朝,稍后传出旨意,昭告夜贵妃挂妃封号离宫归家,其旨一出,满朝震惊,不明所以的人纷纷打探,而深明其因的人朝臣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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