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青龙传回的消息,蒋春华王泽铭二人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之人,可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才,自然知道,谎报灾情,加重赋税,勾结大臣,搜刮百姓,收敛财物乃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如果他们有点脑子,肯定会想到有朝一日此事暴露,任颧禾会将他二人当成弃子,将一切罪行都推到二人身上,然后独善其身。如果他们有点胆子,就肯定会背着任颧禾留下保命的证据。”清绝的脸庞淡定从容,冷锐的目光氤氲着运筹帷幄的睿智。
“好好好!”一听说任颧禾要倒霉了,呈袭笑得前仰后合,好不痛快,“看这次不弄死那乌龟老王八!”
以墨淡笑不语,可眼底有寒芒闪烁,嘴角勾起残笑。要报复一个人,最痛快的莫过于笑看着他如一条死狗般没有尊严的活着,做作垂死的挣扎。在挣扎时,看着他脸上的惊恐、彷徨、悔痛,那是多么的大快人心啊!
入夜时分,王府里掌了灯,通明的灯火将精致贵气的王府照得如梦幻中仙境般美丽。
朱雀刚回来不久,便被以墨派了出去,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依旧是花舞。花舞提着牛皮灯笼,微躬着身,恭敬温顺的伺候在侧。
上了走廊,花舞率先上前几步,推开门,以墨进了屋,她便将灯笼吹灭交给赶来伺候公主的丫鬟,然后熟练的为以墨取下肩头的披风,如今已是五月,天气正暖,她虽不明白公主出门为何还要裹着披风,可她聪明的绝口不提。就如那日从公主屋里走出的男子一样,绝口不提!
以墨看了看时辰,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两封密函,一封是给苍鹰山庄的破晓,一封是传给远在年谱的青龙。
花舞垂首立在身侧,视线直直落在自己的脚尖,不敢乱看,“公主,浴汤已经准备好了。”
以墨放下笔,将信放入信封,然后交给她,“送去给偏院的张月鹿。”
“是。”花舞弓着身子,高举双手,恭敬的接过密函。
以墨撩开珠帘进入内室的浴池,浴池不大,可却能容下二三人在水中嬉戏。池中水是府中下人烧的温水,此时正热气腾腾,白雾萦绕。以墨挥退在浴池旁侯着的女婢,自己动手脱了衣袍。
花舞拿着密函刚欲出屋,却见内室伺候的女婢被赶了出来,不由脚下一顿,想着公主吩咐的事,也不敢耽搁,愣神瞬间便起步欲出,而此时却听内室传出声音,“花舞,送到后,去趟玉蝶的住处,将她新缝制的衣袍拿过来。”
“是。”花舞扬声应着。
玉蝶最近心情不好,整日愁眉苦脸伤春悲秋,一是为了玉文沉,一是为了小彤。小彤虽然行为不端,作风不良,可到底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她心中不忍。
小彤的身体被挂在童思河畔杏花树上五天五夜,在第六日黎明升起的那一霎那,她终于如愿离开了这个人世,临走上,脸上还带着微笑,那是解脱的满足笑容。后来她的尸体被挂在树上四天,直到发臭发腐发烂,也无人敢去将她放下来。最后玉蝶实在不忍,便去求了以墨,给她一个藏身之地。
玉蝶拿了些银钱,派府中小厮去给小彤订了副体面的棺材,因为她了解小彤,小彤虚荣心强,活着的时候,在外人面前总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丝毫不愿让人知道她背后的落败与寒酸。玉蝶想,老人常说,死后就要葬在自己的家乡,入家族宗祠,否则便会成为孤魂野鬼,与小彤姐妹一场,不愿她死后成为野鬼,便托老管家在京城的镖局顾了个镖头,让他们送小彤返乡下葬。谁知那乡民百姓得知要将小彤入乡下葬,便愤恨而起,将她的尸身投入火海,让她落得灰灰湮灭的下场!
镖师返京如实以告,她才知晓,原来小彤在乡下有个未婚夫,可她却辜负了那人的一片真情,害得那人不仅家族败落,最后还郁郁而终。
真是作孽啊~
“玉蝶小姐?玉蝶小姐?”花舞站在她身旁,连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她有何反应,最后不由提高声音,“玉蝶小姐!”
“啊?”玉蝶醒过神来,见着花舞,不好意思的垂头,举起锦帕拭了拭眼角,“花舞,你是来拿衣袍的吧。我已经整理好了,你拿去吧。”她将身旁的衣物递给花舞。
花舞接过,屈膝行了一礼,便下去了,“玉蝶小姐,奴婢告退。”
花舞怕主子久等,就抱着衣物,穿过亭台阁楼,快步回到主子住的院落。刚踏进院子,就见一道修长绝艳的身形在院中闪过,然后站立在她身前。
她抬眸看去,见着那张邪魅俊美的容颜,惊得脸色惨白一片!
☆、朝堂暗流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户籍文书
男子面若冠玉,身比玉树,一双凤眸狭长若妖,一张薄唇凉薄似水,真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如此清绝风华人物,平常人见之肯定敬若神明,可花舞却如见妖魔,不止脸色苍白如雪,就连身子都在抖:这这、这不是轻薄公主的等徒浪子吗!如今月黑风高,他翻墙入室,可是又想对公主行不轨之事!?
花舞紧咬着下唇,心里纠结万分,男子没有受主人家邀请妄自入内宅且还是无意瞧见深闺女子的容颜便视为孟浪无礼,为了女子家的闺誉清白着想,便要将那女子嫁与男子为妻,以保清白。更别说男女同处一室,同枕一塌!为了公主的清白闺誉,她理应立即大叫引来王府侍卫将这等徒浪子给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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