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卫庄笑了笑,起身向荆高二人道,“先告辞了。荆轲,下回有好酒别忘了自家兄弟。”
荆轲道,“下回有打架也别忘了兄弟。对了,咸鸭蛋要不要?”
“明知故问。”
俩人叩访孤竹里时身背荆楚旧琴,手提市井小吃,离别时卫庄两手空空,盖聂单手拎了一小罐咸鸭蛋,也算是薄有收获。
绕过数条幽静小弄,重返热闹集市,卫庄忽然想吃李家桥堍,二人便折而往南,远远看见前方岔口涌著众多百姓,彼此挤来挤去,口中嚷嚷,模样激动得很。卫庄好奇道,“怎麽回事,去看看。”二人信步走近,见是一家医馆,装潢朴素无华,门口摆著几个瓦盆,大蓬大蓬的花草枝蔓绿意盎然。
卫庄向身旁一位背著鱼篓的中年汉子打听,“敢问这位大叔,你们都是来找这家医馆的大夫看病?”
那汉子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小先生刚到京城吧?这是我们南城的薛神医, 他的医术,嘿,就一个字──绝。别说什麽头疼脑热这样的小毛病,只要他老人家动一动刀子,就是没了气的死人也能给救活了。可惜他上了年纪,常年歇业在家,只每月初一、十五开门接诊。”
“难怪这麽多人,”卫庄来了兴致,对盖聂道,“师哥,我也要请这位薛神医为我看病。”
盖聂望著他生龙活虎的精神模样,实不知自家师弟又在设什麽玄虚,“好端端地,看什麽病?”
卫庄笑而不答,他要看病,自然不耐烦与市井乡民挤在一处久候。那医馆大门敞开,仅有一块藏青色帘幕遮挡,他挑起幕布径自往内而去,周围人慑於他凌然的气势,哪里敢有异议。
馆内陈设简单,一张方桌,数把木椅,一只高大的药柜依著西面墙壁而立,亦没有占去太多地方。一位相貌慈祥的鹤发翁正为一名小夥把脉,那小夥面皮焦黄,不时将头侧到一旁咳嗽,听见卫庄的脚步,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急急弓下腰,咳得越发厉害了;倒是那老翁转过头来,和蔼地对卫庄道,“先生若是就诊,还请稍候片刻。”
卫庄倒也没有咄咄逼人,只向老翁颔首道,“这位想必便是薛神医了。”
老翁抚须笑道,“不敢不敢,歧黄之术博大深湛,老朽不过粗通一二,‘神医’之称,实在愧煞。先生唤我薛大夫便是了。”
此时盖聂总算从人群中挤进来,卫庄小声道,“怎麽这麽迟?”他瞥了瞥对方的神情,知晓自己这位耿直的师哥多半是同仍在外面排队守候的百姓打招呼赔了不是,便道,“罢了。”
薛大夫又询问了病小夥几句病情,点了点头,提笔为他开方子。那小夥双手恭敬地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卫庄在桌旁落座,盖聂站在他身後。薛大夫细细看了卫庄的面庞,道,“先生气色上佳,不知──”
卫庄道,“想请薛大夫瞧一瞧我这白发。”
“嗯。”薛大夫一手捻须,另一手伸出二指,为卫庄把脉。少顷,方道,“先生内功精纯深厚,武学造诣惊人。只是似乎多年前曾因贪功冒进,真气倒灌经脉,伤了肺腑,乃至血热内蕴,少年华发。”
卫庄抬头与盖聂对视一眼,随即笑道,“不愧是京城第一神医,单凭脉象便能说得丝毫不差。在下十年前练武出了一点岔子,玄功受损,侥幸捡回一条性命,这头发却再不复从前之色。”
薛大夫口中唔了一声,皱眉思索,两道白眉几乎连成一线,半晌道,“各家各派内功研习法门不一,老朽不敢妄言,姑且开一道方子,先生可尝试每日练武前服用一帖。”
“多谢。”卫庄边看薛大夫写方子边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望薛神医切莫见怪。”
薛大夫抚须微笑道,“先生太客气了,请讲。”
“在下经营数年,在京城薄有家产,只是寒舍缺一位像先生这麽有能耐的大夫坐镇,不知薛神医是否愿意──”
盖聂一怔,情急之下脱口道,“小……师弟!”
廿七 手中有剑,眼前有你,有幸可一生抱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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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问道,“怎麽?”
盖聂定了定心神,悄声道,“家中已有平、胡、段等多位大夫──”
卫庄不以为然地打断他的话,“那些不过是碌碌无能之辈,又不通武学,只配给下人治治头痛腹泻。你瞧这位薛大夫,一下便看破我的陈年病因,我们府上那几个庸医哪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你也看过他们开的方子,整天除了芝麻首乌便是首乌芝麻。”
“我看还是再──”
卫庄抬手一扬,示意对方不必多说,身体微微前倾,向薛大夫露出一个优雅谦逊的微笑,“薛大夫,不知您意下如何?”
薛大夫低头思忖一阵,道,“承蒙先生青眼有加,老朽在此先谢过先生这一番美意,只是老朽过惯了市井间逍遥自在的日子,豪门大户,不敢高攀,先生还是另请名医为好。”
卫庄显得有些意外,毕竟敢当面拒绝他要求之人,这世上实在不多。他继续游说道,“先生可是见怪於我师兄方才之言?他对您绝无成见,不过是生性节俭,心疼我浪费在家里那几个庸医身上的月钱罢了。您只要点一点头,诊金药材医典,要多少有多少。”
薛大夫连连摆手,“二位千万别误会,实在是老朽自己烂泥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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