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伤情反复难愈。
五年前与罗刹教教主梅寒泊的一战令苏无蔚身受重创,休养多年仍不见起色……
谁有可能这么做?谁又有机会这么做?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
两封信的内容虽风马牛不相及,但以字迹观之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无误。八年前余景遥的事件与醉伶蓟……仔细回忆,每件事那人都切切实实参与其中;信任已然不复,少的只是证据……
过午,苏无蔚命侍者送来膳食,侍者支吾半晌,言道裴幼屏已在外等候多时。
“让他进来罢。”苏无蔚整齐衣冠,坐在了桌旁。
片刻后门由外推开,裴幼屏缓步迈入,反手将门阖起,另一只手中平端餐盘,盘上放置着汤盅和碗勺。
“这人参鸡汤温中补脾,益气养血,足熬了两个时辰,师傅您尝尝。”裴幼屏边说边掀开盅盖,慢条斯理地舀出小半碗,双手递向了苏无蔚。
苏无蔚平静地看着他,却是没有接。
裴幼屏笑得温温柔柔,舀起勺汤喝下一口,而后再舀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苏无蔚唇边,道:“不烫。”
皆是一面之辞,那封信的分量真比眼前之人重么?
裴幼屏半跪在了苏无蔚身前,微微抬起眼帘,将温汤送回碗里,重新又舀起一勺,道:“冷汤伤胃,凉了也不好喝了。
冷硬无私了半辈子的心,只有在这人面前会不由的软下来。苏无蔚骗不过自己,他对裴幼屏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与期望,比起苏挽棠,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爱儿。
“地上冷。”扶起裴幼屏,苏无蔚接过那碗鸡汤放上了桌面。
闲聊过几句,裴幼屏起身告辞,待他离开,苏无蔚望着桌上的汤碗不禁一声暗叹。
方自北院步出,裴幼屏与苏挽棠迎面相遇。
两人默不做声又默契十足,并肩走进了一片茂密的花树之中。
“爹真的不会责怪余师弟么?”苏挽棠心怀愧疚,程松的劣迹她只告诉过给裴幼屏,此事谁出面都不妥当,可裴幼屏是程松的师兄,有他盯着,程松总不至于再招惹余易兄弟。
裴幼屏静立片刻,转身轻轻拥住了苏挽棠,“别担心,师傅胸襟宽广应是不会为难师弟。至于程松,我会提醒他莫再惹是生非。”
苏挽棠在男人怀中点了点头,轻声道:“师兄,多谢你。”
温柔一笑,裴幼屏的唇挨近了少女耳畔,“傻姑娘,还叫我师兄?”
脸颊火烧火燎,苏挽棠紧紧揪住男人腰间的衣裳,半羞半恼地跺了跺脚。
裴幼屏一语不发,只轻笑吻上了少女的发。
此刻,东院小屋里却是另一副景象。
因为掌门临时决议的比试,余燕至自膳堂端回饭菜已是午后多时。
何英饿得饥肠辘辘,他左手拿着筷子,动作依旧不够灵活,摸索到菜碟随意地夹起一些便投入了碗中。
余燕至拨两口米,偶尔夹菜,更多时候都是沉默地拣食何英掉落桌面的那些。
落伽山上他就已养成习惯,从不浪费食物。
小兔蹲在桌角啃菜叶,它如今比刚来时大了两倍,毛也不那么顺了,还有股子尿骚味,可它全然不觉,大爷似的蠕动着三瓣嘴。
余燕至瞟去一眼,琢磨着过几天给它洗洗。
边想边将何英爱吃的换到了他碗前,轻轻一敲碟子,余燕至道:“芝麻卷。”
那芝麻卷很是软糯,何英好不容易夹起一块,颤巍巍地送向余燕至,仰下巴要他赶紧接住。
余燕至一口咬了何英筷子,含入满口香甜,揽过何英将那渡回了他的嘴中。
“好吃么?”余燕至轻轻舔过他唇角,放开了他。
何英简直快要没脾气,余燕至以前也不这样啊!嚼着甜腻腻的芝麻卷,面庞不禁泛红,却是气的,何英想自己没吃过哑巴亏,现在变哑巴了,什么亏都只能吞进肚子。然后又想,哪天恢复,一定欺负得余燕至求饶!想着想着就有了笑脸。
何英曾经几乎不对余燕至笑,一笑,余燕至就要遭殃,如今这笑坏得明目张胆,余燕至自然把他那点小心思猜得不差。
夹起根绿油油的菜叶递到何英唇边,何英习以为常地吞下,咬不过两口,嘴巴一撅就要往外吐。
敲响何英的碗,余燕至道:“不许挑食。”
脸颊热辣辣疼,要吃不吃地咽下那根菠菜,何英“啪”一声放了筷子,气急败坏冲着余燕至发威了。
余燕至眼瞧他撞进怀里,也不知是要打架,还是要亲吻。
两人笑闹着你推我挡,半晌后余燕至将气喘吁吁的何英禁锢在了臂膀间,“以前当着师傅的面,你不是也吃过?”
何英猛地摇了摇头。
兀自低笑,额头抵上了何英额间,余燕至望向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轻声道:“你就只在师傅面前装乖。”
何英仰起下巴,亲了余燕至的唇,他没意识到那话里一丝的醋意。
余燕至拇指抚过他脸庞,正要垂首亲吻,一个莽撞的脚步声靠近了门边。
童佳一头汗地坐下,摸了把小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进肚子,眼里放光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余燕至,道:“哥哥你打败程松师兄那招好厉害,也教教我吧!”
何英刚送到嘴边的筷子顿住,半张的薄唇一点点抿了起来。
余燕至倏忽皱眉,举起的手还未来得及做出制止的动作,又听童佳道:“严师兄说哥哥那招不是圣天门的剑法,还说哥哥的步法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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