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搭理你。如今油滑入骨,笑得暧昧又俗气,偏偏还是不着痕迹的推开你.
这虽然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交际方式,可惜要看相处的对象是谁。
在王磊看来,只要不妨碍他爽,管秦飞宏爱哭还是爱笑。
而执拗直率如郑彦也很难感受到秦飞宏不远不近的冷淡,他固执的对秦飞宏好,用他脑子里刻板的做兄弟应该怎样怎样的条条框框,甚至懒得理会在别人眼里,这些好早已经暧昧成了疼老婆养儿子的架势。
很多细微的区别只有程晨才会在意,他本质上跟秦飞宏是一类人,敏感而骄傲,程晨曾经以为自己能获得秦飞宏最大程度的认同和亲近,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爱上自己的影子只存在于童话故事,秦飞宏从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就这么大踏步的往前走,哪怕前路是直坠地狱。
郑彦拿到改好的剧本已经是三四天后的事儿了,他本来也算是很重要的男配,跟秦飞宏还有不少对手戏,改了之后戏份砍掉不说,对于结尾的影响也变得可有可无。
经纪公司对此改法也很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唯一能争取的就是集中拍摄尽早结束郑彦的戏份,不耽误他的档期。
但这个提议也被郑彦否决了,理由很冠冕堂皇,有点累了,正好沉淀一下,等等好本子。
就这样郑彦成了全剧组最闲的演员,他像个打入内部的小粉丝,一场不拉的观摩着秦飞宏每一场戏。
王磊偶尔会过来串串场,对于郑彦这种没脑子的自毁行为不置可否,秦飞宏就像他吃厌了的菜,让给别人吃又不大甘心,玩弄食物成了他的新乐趣,至于什么时候结束也是他说了算。
夜场结束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导演喊卡的时候大家都长出一口气,没想到王磊一个电话过来说是要加场,赶拍完这组镜头好为明天郑彦的结局做个铺垫。大家一时都沉默了,只有郑彦特别平淡的回了句,你看我天天来还是有好处,省的跑了。
灯光布景抓紧重新调试,趁着间隙化妆师给郑彦上妆,这场戏郑彦其实准备了很久,男模虽然红了,可再往上爬就不得不出席些场面上的应酬,抗拒排斥,得罪了圈里不少人。
摄影师劝他骂他,两个人本来已经是朋友了,可为了理念和原则终于是不欢而散。
“你就是个驴脾气,服个软能要你的命嘛。”
“不能,但能丢了魂。”
“你真是病的不轻。”
“你总劝我随波逐流,可自已坚持的原则不比我少,要是有病,咱俩都病的不轻。”
“那是好浪头没来,人活一世就是个追名逐利,谁也不比谁干净,你也甭这么高看我,咱俩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你说谎。”
郑彦逼近两步几乎要把秦飞宏压到墙上,秦飞宏微微扬起脸,笑得很标准。
“骗你有什么好处,咱俩就是个工作关系,谁也别把谁太当回事,你有潜力,我就用你,你不识抬举,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你真是这么想的?”
郑彦这句话把秦飞宏问愣了,这不是本子上的词,可导演没喊停他还得接下去。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这样下去,谁也救不了你,吃这碗饭就得懂行里的规矩,我这也是为你好。”
“出卖尊严,作践自己,这就是你说的好么。”
秦飞宏有点恼了,他想推开郑彦的桎梏,却被一把抓住了腕子。郑彦看着他,那眼神说不清是痛心还是生气。
“明明是这个社会病了,却要说没病的人才是疯子。”
“我没空听你的真理,放开我,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我挡不了你的路,也拦不住你,哪天累了回头看看,我还等着你。”
郑彦看了眼愣住的秦飞宏,突然笑了,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毫无芥蒂,温暖而真诚。
“这活我不干了,你多保重。”
郑彦就这么默默的退场,一直走到镜头外,留下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还是导演最先反应过来喊卡,这一场就算过了。大家埋头收拾东西,清场收工,每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因为累,也因为很多别的东西。
秦飞宏靠在墙上,望着纸板墙上唯一还亮着的道具灯,已经快2点了,工作人员都走了个干净,秦飞宏一个人在棚内呆着,回忆那些快乐和不快乐的过往。
原来他已经演了这么多年戏,那些角色在他生命里扎了根,尽管他一直努力在区分自我和角色,有些东西还是难以避免的融入了骨血,他还记得自己上学时的理想就是能在国家大剧院演一次《四世同堂》,像个冥顽不灵的戏疯子似的一辈子都贡献给表演事业。
可人往往走着走着就忘了开始的目标,想要回头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路。
秦飞宏按灭了最后一盏灯,顺着搭好的室内景在黑暗中慢慢前行,为了熟悉机位,他在棚内走过很多遍,场地布置他闭着眼也不会记错。
郑彦跟他对戏的样子,念台词的表情,这些附属记忆就像挥之不去的蝇子,令人烦躁的在他脑内盘旋。他睁开眼,还是郑彦,正坐在角落里抽烟。
“你怎么没走。”
“你不也没走。”
秦飞宏在郑彦边上坐下,这是他跟郑彦拍第一场戏的地方。好像不论什么事情,结束和开始总让人印象最为深刻。
“还有么?”
郑彦摸了一根递给秦飞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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