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尽管小狐狸貌美如花,可人家就看不上。
不爱,就是不爱,有什么办法?
那时我问她,你为何喜欢他。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天边道:“也没什么,只是偶尔看到他在山上砍柴,迎着落日的脸庞,尽管不美,却让我动了心。”
我又何尝不是呢,第一眼见到綮翊时,就认定了他。
然后心里,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即使投胎做了人,即使第一眼见到的是烟,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他。
喜欢,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也不需要理由。
我只是庆幸今生没有太绝情,没有像前世一样把烟往天边推。
但我依旧对不起他,他那么一个清清白白的仙,为了我,连名声也不要了。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加倍赔给他。
可是,烟死了,綮翊也不要我了,我这辈子,真的,就是一个错……
将烟留下的信放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眼泪却划下。
手无力地垂下。
倘若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扶绥
三年间,桐城没有雪。
也是这三年,昌武帝薨。其二子陈司奕继位,史称清漓帝。
最为不解的是,狐仙庙也坍塌了,似乎真的到尽头了。
这年冬天,我打算去一个地方。
渐南,天气便少了几分寒冷。虽比不得崎州,到底还是称人心意的。
车轱辘轧着一路的疲惫,坐得人软绵绵的,裹着厚厚的锦被,就是懒得动弹。
挑开帘子,又是一阵冷风。
本可以驾云去的,但心里却不想这样做,有些事,还是需要经历的。
我去的地方,是大庆的都城,扶绥。
我在桐城等了三年,如今,还是待不下去了。
妃仪亭下,那公子一身海蓝袄衣,身披蛟龙出海墨蓝披风,一头墨亮的长发被宝石蓝冠束着,其余的披散在双肩。
雕饰精致的石桌上放着八角金兽,丝丝缕缕地飘着馥郁暖香。一旁的炭火烧得正旺。白瓷玉壶压着一案白玉般的纸张,看着可爱无比。砚台里还残余着半干的好墨,一支金饰的狼毫搁在上面,显得恰到好处。
我徐徐走进,一旁的侍者才把厚重的垂帘放下,里面顿时暖和了许多。
“还是这么不长进”我寻了个位坐下道。
清寒靠在檀椅上,乜斜着眼道:“我又几时长进过。倒是你,跟以前相比倒是多了几分沧桑,跟公子我说说,都经历了什么?”
我将冻得冰冷的手放在炭火上烤了几把,慢悠悠道:“这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再者,说出来你也不信。”
“你就卖关子吧,少爷我还不愿听呢!”清寒倒两杯茶道,“话说最近少爷我新创了个,写到一半出了点问题,你给我参谋参谋。”
“什么问题?”手中的杯隐隐地透着热气,直暖手心。
我忽然记起那个微雨朦胧的青石街道,那双交握着,温暖不了彼此的手……
“男一跟女主是一对,但男一伤害了女主,女主就跟男二在一起了。但是后来女主发现男一是为她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抉择?”清寒认真道。
“你这事儿,也是够复杂的。”我轻咳一声道,“这要看你怎么写了,我怎能左右你的思想。”
“说的也是”清寒点点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从茶壶压的一摞纸中抽出一张在我面前晃了晃,颇带玩味地看着我。
我轻接过纸,触感极好,光滑细腻,色泽润和,一看便是纸中佳品。
“澄心堂纸”我笃定道。
“真是够了!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纸,本来想唬唬你。”清寒微撅嘴道。
“南唐后主李煜所造,为纸中上品,非显贵人家用不起。你倒好,拿它来写,不知令尊是何感想。”我悠哉道。
“老爷子现在在抱孙子,也管不得我。告诉你,我大哥昨年娶的媳妇今年就生了个胖小子,可闹腾了,老爷子给他取的名字叫什么,灵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边忙着唤人热壶茶边道。
手指不留痕迹地颤抖了一下,眼前的事物却是越发地清晰。
“苹儿,他叫小四,比你大几岁,父母双亡,以后就让他陪你读书。”
“好,小四,以后我们就一起玩吧!”
“这名字,不错,你也得向令尊学习了,什么时候能有出息。”我毫不客气道。
“哎呀,我是什么料子你能不知道?这平时写写逛逛青楼还差不多,你让我上官场,或者是学老爷子经商,还不如杀了我。”清寒皱着眉头道。
“我看你这辈子就是吃软饭的”我摇摇头,提起他的狼毫,蘸饱了墨,一挥而就。
“你干什么,别乱写呀,这可是很贵的……好吧,写得还不赖。”他伸过头瞅瞅道。
放下狼毫,洁白的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字“烟”
“这是个什么意思?”
“人世如烟,往事如烟。”我站在帘边道。
“感觉你回来后变了许多,酒鬼没好好管你么?”他将手搭在我肩上暧昧道。
“长庚他远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叹道。
“你一托人捎完信,少爷我就在扶绥给你置办了个小院子,别太感动噢!”他向兽炉里添了点香,懒懒道。
“多谢”
这就是清寒说的小院子……
推门便是假山水榭,隐隐有路如烟迢迢,鹅卵石铺成的路踩在脚下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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