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这条心为好。”
一定意义上来说,迟景然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刚刚顾铭琛的盛气凌人半点没有吓到他,却在这个时候因为他突然之间的软语有所动摇,虽然还是嘴上不饶人的样子,但是也没再挪动脚步。
“除非你不在乎锦瑟,不在乎爸妈,你自然可以逃一千遍一万遍。”
顾铭琛努力的坐直了身子,胃里撕扯着更厉害,胸口的刺痛感也久久不能散开,他是疯了才会使出以毒攻毒的法子,等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便抽了两个多小时的烟,也或许是用这样的方法才可以麻痹一阵一阵蚕食的疼痛,也可以掩盖他心中的不忍心,掩饰自己心里面逐渐浓重的卑鄙想法。
身上熟悉的热度又一次席卷而来,他只是盼着能够快些说服眼前的人,或者是期盼着迟景然可以少一点执拗而妥协。
“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洗/干/净/躺/床/上等你还是主动点迎/合你?”
“你。。。咳咳咳。。。”
顾铭琛突然之间便弯着腰剧烈的咳喘起来,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扩散至整个胸腔与胃里肆虐的疼痛相互撕扯着,他只觉得整个胸腹都像是被利刃一片一片划过甚至连坐稳身子的力气都不再有,每咳一下都能感觉到昏黑的眼前一股一股的冒金星。
迟景然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酸涩异常却忍着站在原地不去管他,医生已经明令禁止他抽烟喝酒,这人却当作耳旁风不要命的抽了那么多。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对于迟景然的态度,顾铭琛显然已经预料到,等到新一轮的咳嗽平息了以后,他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喝进嘴里才发觉水是冰凉的却再也顾不得,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里的干涩,放下杯子还是习惯性的蜷起手指掩在唇边压抑着偶尔从嗓子里 来的咳嗽声。
“我总得等到你心甘情愿。”顾铭琛虚晃着身子站起来,刚咳过的嗓音更显沙哑无力,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却分外的阴沉。
“我不希望明早醒来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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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景然终究没有走。
他眼睁睁看着顾铭琛捂着嘴咳嗽略微弯着腰踉跄着脚步进了卧室,然后那扇门在静默的房间里嘭的一声关上,然后整个世界重新恢复寂静,就像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一时之间的幻觉。
一堵墙隔开了两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人。
虽然不能原谅顾铭琛的这种近乎逼迫的行为,迟景然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房子的隔音再好,他还是可以隐约听到隔壁的人压抑的咳嗽声,似乎从进去以后就不曾间断过,他的心里如同百爪挠心却再也做不到如以前那般坦诚相待。
顾铭琛确实很不好过,因为高烧的缘故,身上冷热交替,一会儿裹着被子蜷缩着冷的直 ,一会儿却又浑身如同着了火一般恨不得跳进冰天雪地里打个滚,因为这些天的高热连带着身上的骨头都似乎被轮番碾压过再被强行拼凑起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地方是属于他,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是本能的坐着最原始却徒劳无力的抗拒。
或许这样穿肠蚀骨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难得的恩赐,好过心里面的千疮百孔。
他怎么可能是没有心的人。
他只是沉默的太久,压抑的太久,承担的太久,所以才忘记了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以为强势的付出便是最好的给予,便是对一个人最身后的爱。
只是,这个世界上,太多的错过和太多的过错便是,原以为。
迟景然辗转好久沉沉睡去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第二天闹钟的声音叫了还一阵子才清醒过来,洗漱过后打开门下意识的便朝着顾铭琛的房间看过去,卧室的门敞开着,床上干净整洁,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压抑沉闷,时间不过7点,顾铭琛竟然已经去上班了。
因为公司的法务部并不在那条商业街上,离着他的公寓倒也不远。迟景然自然甚至可以怡然自得的吃过早餐步行去上班,一切收拾妥当走过去竟是什么也不耽误,这也是他坚持选择视界装饰公司的一部分原因。
进入工作状态的感觉让迟景然很是享受,用大半天的时间熟悉了公司的运作和相关正在处理的法务案例,竟然不感觉累反而是这些日子以来最为轻松的时候,那些淤积在心口的阴霾竟也因着工作的乐趣散去了不少,以至于下班的时候迟景然都不曾觉得时间流逝。
街边车水马龙,夜晚闪烁的霓虹灯分外的绚丽,迟景然闲闲的晃在人群中不愿意回去,身边三三两两走过去的年轻人都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
不知道谁说过,夜里是上班族最为轻松惬意的时刻,彼此三五成群结成一队去发泄一整天的疲倦和压抑,在第二天的时候重新披上各自的伪装去生死拼杀。
他曾经也是这众多年轻人中的一员,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夜晚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陪着顾铭琛应酬商政各界人士,穿梭于觥筹交错之间,就连晚上也脱不下伪装,与来来往往的人各自周旋,使劲浑身解数去争抢个多的利益。
谁都不是善良的人,他也不是,在守住自身底线的同时,他和顾铭琛默契配合着联手为沈阅霖拿下订单无数,成就了沈氏在g市酒店霸主的神话,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岁月,那些彼此扶持着为了共同的家人,为了共同的生活和不言苦痛去承担的岁月,清晰又模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的家,迟景然专门留了个心眼站在楼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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