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见那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无奈放下杯子将袖子卷起将手腕处的针眼给他看。
“感冒了,有点发烧,在外面输液呢。”
他一点都不瞒他,微微笑着将袖子放下来也不理会顾铭琛垮得更难看的脸,伸手又拿过柜子上的杯子递至他面前。
“快点喝,我喉咙干的都要冒烟了。”
“迟景然,你越发长本事了!”
“都是师傅教得好,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想不长都难。”
“迟景然!”
“我手都酸了,你要不要喝?”
顾铭琛气得胸口都起伏的越厉害却还是耐着性子咬着吸管洗了好几口水,迟景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侧转头去轻轻咳了几声。
“把剩下的都给我喝掉。”
“好。”
他正是求之不得,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觉得有点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放下杯子的时候见顾铭琛仍然绷着的脸,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二哥,记住没,以后苦肉计要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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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记者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宋秉恒面对着着一群群虎视眈眈守株待兔的人终于是束手无策,他站在办公桌后面来回踱步气得牙痒痒但还是舍不得去病房找那两个病号,正焦头烂额之际便有护士敲门进来。
“宋主任,那位迟先生的血常规检查出来了。”
“白细胞正常吗?”
“正常,可以排除肺炎,但是。。。”
“但是什么?”
“他的血红细胞参数远远低于正常值。”
“贫血了,严重吗?”
“轻度贫血,不是很严重,我查看了他的病例,可能是因为上次手术间隔时间不长,又过度劳累造成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宋秉恒去了顾铭琛的病房,见迟景然躺在另半边床上睡得人事不知,一旁的顾铭琛倚在床头看着他的睡颜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丝毫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第三个人的存在,宋秉恒重重地咳了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啥时候跑进来的,外面药水流了一地。”
“小声点,刚睡了。”
顾铭琛一只手紧紧贴着迟景然的额头指尖冰凉的温度让他很是舒服,甚至总是忍不住探过去蹭一蹭。
“你好点了就由着他这样睡床上,感染了怎么办?”
“他戴着口罩呢。”
宋秉恒凑过头去才发现迟景然被一张口罩堵得脸都是通红的,忍不住怒骂。
“两个混账东西,每天就是瞎折腾,我刚刚顺便帮他做了血常规检查,有轻度贫血,等醒了以后告诉他别学你去做拼命三郎,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们折腾残废了!”
“什么东西是补血的?”
“你自己常年贫血不清楚吗?”
“没注意过。”
“你!混小子,我就知道,刚刚已经打电话告诉你妈了,她会做好送来给你们吃!”
“我妈。。。”
一提到许曼云,顾铭琛原本清亮的眼神有些暗淡,见他垂着眼眸欲言又止的模样,宋秉恒却是不忍心再责怪。
“她大半辈子相夫教子,不经世事多年,加之你爸爸骤然去世,你和景然又突然间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用说一般人,就算是再开明的父母也是很难接受的,她一个妇人,如今能做到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你们该多给她时间,我相信她爱你们胜过爱虚名。”
“其实。。。我刚刚在想,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于冲动。”
顾铭琛垂眸看着熟睡中的迟景然,他的侧脸轮廓尤其的完美,退去锋芒不与他争吵的时候便更加的柔和。
“可是,我在大屏幕下看他当着那么多的记者甚至是电视前无数的人那样坦然的承认,他爱我,我便舍不得让他一个人背负那么多,更何况,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
“铭琛,你倒是不如景然通透,别人不理解,你又何苦再给自己多一层枷锁?爱了便是爱了,勇敢承认便是,谈什么对与错?”
见惯了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顾铭琛,宋秉恒有些不习惯他如今这般不自信的模样,拉过椅子在床头就势坐下来,顺手帮他拔掉点滴的针头。
“你若想让景然少背负一点,那就养好自己的身体,或许你觉得以前健康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可现在不同了,这已经变成你们全家的事,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相信,他们还是最在意的是你和景然,不要让他们在陷入被人非议的无奈中时还要整天提心吊胆守着你。”
自从切了三分之二的胃以后,只要情绪稍微的变化,顾铭琛便感觉上腹的地方有些空荡荡的疼痛,剩下的那点点还是会剧烈的痉/挛,甚至比完整的时候还要肆意,与宋秉恒谈话稍稍触动了一点心里的魔障,痛楚便又开始张牙舞爪,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缩进被窝里,却还是被宋秉恒眼尖地发觉。
“又疼了?刀口还是心脏?”
“怎么切了还会这样疼!你们医院医生。。。水平真是够差!”
“我们医院治病救人,像你这样作死的病人一般不多见。”
宋秉恒看顾铭琛一张脸都疼得有些扭曲,坐近一些拉过他的手为他做按摩。
“你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别怪我以后不管你!”
顾铭琛疼得厉害,也不再硬撑,随着宋秉恒一轻一重的动作龇牙咧嘴,脸上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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