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顾初礼说,你们救的那个人,想让你们出去。
东路抬头了,奄奄一息的他目光仍旧凌厉,他看了他一眼,就垂下头去。
由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那看守也说了,东路从进来就没怎么说话,那人的嘴是蚌做的,怎么都撬不开。
东路撑不住了。
苏锦和拿着电话,两耳已经失聪,古劲把听筒从他手里抽走的时候,他一点反应没有。“顾先生,能不能再安排一次,我想我能劝他们。”……
“怎么短了这么多?”
苏锦和发现古劲及腰长发少了近一尺来长,发尾参差不齐,再也没有以前那整整齐齐的模样。
古劲看着他手里那绺头发笑了笑,“挂树杈上了,让我弄断了,要没有这头发,你就看不到二爷了。”
头发被枯枝缠住,古劲这才得以生还,当时头发缠的太厉害,他又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古劲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岸的,但弄断头发他依稀还有点印象。
苏锦和的眼神满是可惜,他知道古劲有多宝贝这头发,在农舍时每天都要洗,还一定要等到干了再睡,那次聊得入神,第二天头发炸了,古二爷可心疼了一阵子。
古劲看着镜子里的人道,“救命的,不心疼。”
苏锦和继续帮他梳头,这回再没了那一梳梳到底的感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留头发的?”
“嗯?”古劲想了想,“剪了辫子之后。”
苏锦和一愣,看向镜子。
镜中的男人冲他眨了下单眼,“都说了,二爷是念旧的人。”
到这一刻苏锦和才真正明白古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过去回不去了,他只能从这些东西上寻找回忆及感觉。
他喜欢古董,喜欢旧俗,喜欢一切过去的东西。
朝代的颠覆,对古劲这样的人来说,不单单只是灭国那样简单罢。
古劲要下牢房,就不能带着他这一头标志性的头发,那等同于自投罗网。
他要剪掉,苏锦和却是十分不舍,不止是因为古劲梳这头发好看,更多的是头发对古劲的意义。
古劲把剪刀放到他手里,带着他握紧,“等事情过去了,再把它留起来,这次你陪着我留。”
一想到陪着古劲一起留头发的场面,苏锦和觉出点温暖,因为那代表以后,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能够朝夕相伴,还有无数个日子。
正美好着,转瞬就喷了出来。
蓄发有一个很尴尬的阶段,就是半短不长的时候,女人还好,弄个清汤挂面的学生头就行了,可男人怎么办?一想到男人那张脸配着那个头型,那不伦不类的感觉就让苏锦和肚子疼。
相伴是一方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能看到古二爷那‘清纯可爱’模样,苏锦和的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
“以后我陪着你留。”苏锦和笑呵呵的说。
古劲怀疑的看着他,“我觉着你这笑没什么好意。”
苏锦和往镜子里看去,露出个无辜的眼神,“没有啊,我这不是做好了结媳妇儿梳头的准备么,嗯,从短到长,看着它们在我手里长大。”
“你还是握着吧。”
“什么?”
古劲拽着人手,直接摁到了腿间,苏锦和本来离他就近,这下半个身子头探了出去,手正好压在某处。
古劲带着他动了动,“只有这玩意儿你才能看着它变大。”
苏锦和的脸一红,作势要抽手,他这一动男人当即嗯了一声,那带着鼻音的喟叹让苏锦和的喉咙也跟着一颤。
“看吧……多配合你,直接就大了。”
苏锦和窘着张脸,另外一只手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响了两声,“我拿着剪刀呢,你就不怕我把那玩意儿也剪了等着和头发一起长出来。”
“夫君,”古劲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剪了就没有了。”
“没事,你没有我有。”苏锦和咳了声,也故作严肃。
“你的好使么?”
“废话!”
“我不信。”古劲用一张肃静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把人往怀里一拽,贴着耳朵无耻道,“我检查检查。”
苏锦和要从他身上起来,可还没等动,男人的手已经往下伸去,那推开的动作变成了环抱,他勾着古劲的脖子,俩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一吻终了,苏锦和眼神迷离的问,“这次你还骗我么?还能把我一个人扔下么?”
“舍不得。”
三个字,坚定的语气和眼神,让苏锦和再次颤抖,他紧抱着男人的脖子,恨不得将其勒断。
古劲拨开他的手,把人往桌上一抱,粗鲁亲下。
苏锦和在放松一刹,把人死死抱紧了,然后一歪头,咬住了古劲的耳朵。
这一下他下了狠,古劲那耳朵差点让他咬掉,古劲没躲,因为那滚热的脸上,紧跟着冒出股湿,冰凉冰凉的液体。
时间紧迫,顾初礼很快安排了下一次探监。
这牢房是重地,但也有需要打扫的地方,古劲扮着小厮,通过重重关卡,进到了里面。
他今儿的任务是擦刑具。
按理说这些东西都该是当兵的做,现下局势不同,这些当兵的都是大爷,油水刮多了,人也就懒了,所以三不五时找个伙计来收拾收拾,顾初礼他们找的这个看守,正是专门负责雇伙计的。
他去的时间正好赶上吃饭,看守正松懈着,古劲一边擦着东西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天底下的牢房都差不多,挨着上刑地方的屋就是重犯要犯待的,趁着带他进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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