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穿梭。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庄家收买的,她们通常会缠上个赌徒,把赌徒手中牌的大小,用她们特定的暗号偷偷透露给庄家,如此一来,庄家总是赢多输少。而这些女子便可根据当日情况,从庄家手里取得分红。
这些把戏别人不知道,范无救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每每有女子要靠过来,总会被他拒之千里。
推开了又一次靠上来的女人,范无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喜欢赌,小赌通常不输,只要不没有什么问题。他人生最失败的一次赌注,大概就是四十多年前,约谢必安到山下把话说明,人面没见着,话也没说上,干干脆脆的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眼一闭,嗝屁了。
除了喜欢,他也确实需要钱。土地公那里消息虽然得不着多少,好处还是要按时给些的,要不然那个小老头儿哪肯安安份份为他查事?
“哟,八爷,您来啦?正好,这会子手风正顺,赶紧的压啊。”一旁认识他的赌鬼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让他坐舒服了些。
范无救手里掂着几两银子笑道:“行啊,来了不就为赌么?”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还是悠着的,看了几局后,这才分出些银子压了下去:“就压大了。”
范无救赌钱,有他自己的一手。他虽然不会被这些女人骗了,可是愿意上当的可不少。他只需要找个冤大头对坐了,他买大,自己就买小,他买小,自己就买大。
要赢钱,就是这么简单。
这些开赌坊的人和范无救一样,都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而且范无救的心并不黑,赢几个小钱就走,对赌坊来说根本无伤大雅,庄家们就当变着相送点钱给这个无常用用。
朋友多了好走路,到阴间也一样吃得通。
常说夜路走多了要撞鬼,范无救并不怕撞鬼,这里坐着站着的,哪个不是鬼?
但他今天撞邪了。
对面坐着的男子一身黑衣,范无救认得出他,那日挑选珠花的“珠花公子”。他的身边坐着个女人,身段玲珑,凹凸有致,挨着他挤着他,几乎要把胸部全部贴上去了。
范无救照了常理,“珠花公子”压庄,他便压闲。
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第一场,他便输了二两银子。范无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是个大赌鬼,这心性却是赌徒的,这个邪,他范无救还就偏不信!
结果一连几场,他输的就差没脱裤子扔在桌上,光着屁股回家。
“八爷……您看,今儿个您手风好像不顺啊,不如……”赌场里的人看他脸色不好,不由小心翼翼的开口相劝。
“我自输我的,怕我赖账不成?”范无救看着那个“珠花公子”,这家伙是出千的不成?不可能,要是出千,负责这桌的赌场打手能饶得了他?
“珠花公子”似乎没留意到他的眼神,只问着身边的女人:“这次押多少好呢?”
女人屡屡失手,早就乱了分寸,只好胡乱敷衍着:“这……公子手风正顺,想押多大,便押多大吧。”
“这样吗?也好。”这个公子看来是个赌鬼,手中的牌,他从不翻看,只拿细长的指轻轻捻一下,便知道手里牌的大小。
范无救下意识的摸摸腰包,居然把带来身边的钱给输了个干干净净,而自己连一场都没赢那个“珠花公子”。范无救站起身抬起脚,一脚踩在了桌子上,把个扯出个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个能赌不?”
庄家赶紧接过来一看,那是块玉坠,非圆非方,一看就是上等好玉。做工精细,倒是个好东西。
“能!当然能!”庄家立刻点了点头。
“那等什么?”范无救重新坐了下来。这块玉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戴着,应该是爹娘留的,将来或许有日相认用的。
可惜,他范无救没这个命,也不好那个心,捧着块玉哭爹喊娘的寻亲,那是娘们儿才做的事。这玉也是他来阴间后,唯一从供养阁领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化来的。
范无救寻思过,那人定是谢必安。
不过,这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不如就此跟它别过,让它跟好的主子去。
范无救将玉坠押在了赌桌上,其余三家也纷纷押下了赌注,这一轮轮到范无救坐庄,他率先开始摸牌,剩下三人开始按照指定的顺序摸牌。范无救是这儿的常客,虽然称不上是逢赌必赢,但也算得上是十赌九赢了,可今天却跟撞了邪一样,自从坐下后一局都还没赢过,加之范无救无常的身份,他们这一桌已经围了不少看客。
“开牌。”范无救不是个真正的赌徒,不喜欢玩虚张声势的把戏,他抬手一甩,把手里的牌扔到了桌上,牌面不算大,但绝对也不算小,胜算有七成。
范无救左手边的胖子和对面的小个子的牌面都没有范无救大,懊恼的扔了牌,坐在一边看着范无救和那个珠花公子的好戏。那名公子抬手拿起范无救扔在赌桌上的玉坠,仔细端详着:“上等的好玉啊。”
范无救并不心疼这块破玉,这么赌纯粹是因为骨子里的倔劲上来的,他就不信这个邪,赌了一夜,还能就一直这么输下去?
“开牌。”范无救点了点桌子:“输了,你拿走。”
“既然这样了。”黑衣公子放下玉坠:“不如我们就赌一次大的,八爷意下如何?”
范无救眯了眼睛,嘴角微微牵了牵:“大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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