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原来那钩子竟是偷的…”
春宝抱着游公公的腿央求着,“公公莫要拿我被子,我改便是。”
游公公一脚将春宝踹倒在地,那春宝像是疯了一样,重新缠上来,眼底的泪珠一串串的掉,
“公公!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罢。”
游公公叹口气,继续骂道:“要死啊,咱家不过是给你换床新的来,盖这么个石头,你也能睡的着?”
春宝闻言,又抽搭片刻,才想明白了,“多谢游公公照顾。”
游公公翻了翻眼,“你无事的时候少骂咱家两句,咱家就很满足了。”
语毕,便将腿上的脏手抖掉,转身出门又堵墙去了。
春宝欢喜的起身去看那床褥子,想着游公公其实人也不错,倒是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在背后骂他是个阉货不说,还将他的床钩子偷去装给淮淮,实在不地道。
想起钩子,春宝赶忙在地上搜寻半晌,将那弯好的钩子捡起来,又将角落了一捆麻绳拿上,便出门去找淮淮。
见春宝进了屋,淮淮将那两条裤带递给春宝,“给,你要的。”
春宝不语,只将那两个裤袋系在一起,使劲扯了扯,“倒也结实。”
淮淮道:“谁这样宽的腰,竟要两个裤袋。”
春宝摇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状,“走,我们翻墙去罢。”
淮淮看一眼春宝腰间的钩子,“莫非你竟要用这钩子翻出去?”
春宝眼底惊悸,“这都给你看出来啦?”
淮淮道:“钩子在你腰上挂着呢。”
春宝将那捆麻绳系在钩子后头,又接上裤袋,“我想着先让你顶我上墙,到时候我使这个勾着外面的树,这样荡着下去,便能不弥补我身高不足之处,待绳子停下来,我距离地面儿也不会很远,松了绳子跳下来便可。”
淮淮沉思半晌,“我既然能将你举上去,到时候再将你接下来不就得了?”
春宝给淮淮问的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大丈夫凡是当亲力亲为,岂能事事都要依靠他人?”
淮淮道:“那成,走罢。”
两人出屋到了墙根儿下,淮淮将春宝抗在肩膀上,春宝踩着淮淮的脑袋,强够着那墙沿儿,待半个身子趴稳了后,春宝猛一甩钩子,却也没能勾住那树冠。
底下的淮淮给踩的两眼发黑,“好了没?”
春宝甩了百十来下也不成,面儿上急出一层汗,“就差那么一点儿。”
“你够着墙顶了么?”
“够着了,正想着将钩子甩出去呐。”
“你先上墙再说,待会我帮你钩树。”
春宝好容易上了墙,趴在上面哆嗦,“好了。”
淮淮猫腰窜上了不远处的一颗树,还未上墙,便听得春宝音色凄厉,
“你跑那么远作甚?”
淮淮上了树,以脚够着墙头儿,“莫急,待我上去后,再挪过去找你。”
春宝惊魂未定,“你快点过来,我畏高…”
淮淮好容易上了墙,一点点朝着春宝蹭,拿了春宝手里的钩子,轻易的就勾住了宫墙外头的树。
春宝正欲拍手称赞,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赶忙又趴好了,“把绳子给我。”
淮淮扯了扯绳子,发现那钩子钩的倒紧实,便递给春宝,“好了。”
春宝伸了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绳子,“勾的可牢固?”
淮淮道:“我试过了,应该没事。”
“那你给我的裤带可结实?”
“穿了一年,没一条断过。”
“那….”春宝也想不出其他疑虑,“那我便跳了?”
淮淮提醒道:“你抓紧绳子便可。”
春宝深吸口气,缓缓立在墙头,攥紧了绳子,两眼一闭,便荡了下去。
与其说是荡,不如说是跳。
本来是个不错的想法,只因春宝准备的绳子实在太长,以至于一切打算都变了样儿。
淮淮惊悸难当,眼看着春宝直身坠下,咚的一声扎入雪堆里。
那绳子还有一卷留在墙头上,还未来得及全带下去。
☆、17 王爷
淮淮见雪堆里的人五官都变了形,却生怕打草惊蛇而强忍着不喊出生来,很是佩服,
想着赶紧下去看春宝伤势如何,淮淮站直了身体,可还未来得及跳,便愣在一处。
天光黯淡,苍古宫墙间,竟飘起了星星点点的薄雪。
交错宫墙间,也不知道那条路上,竟停了一队人。
为首的太监挑了棉帘儿,自轿上下来的人,颀长而立,怀袖收容。
漫天细雪,纷扬不休。
那人也刚巧抬了头,朝这边瞅来。
***
到了日薄西山之时,元荆总算歇了下来。
给喜连提醒着,便想着去宁嫔那里看一趟,好歹是怀了龙胎,也不能太过无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璟瑄殿,刚下了软轿,便是飞雪翩跹。
仰头间,竟瞧见那傻子,立在高处,眼望着这里,痴痴寂寥。
喜连见皇上下了轿子,未有进宫的意思,便恭着腰道了句,
“皇上,龙体要紧,当心受了凉。”
元荆立在一处,漆黑的眸子自夕照下弥上一层清浅的琥珀色,闪神间,竟有分外情深的错觉。
璟瑄殿的宫人也尽数跪在薄雪里,俯首垂眼,只静静等着。
璟瑄殿内,宁嫔盛装华簪,等的心焦,便给紫竹扶着出了屋。
眼见着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宁嫔一窒,想着别出什么岔子,赶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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