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给自己移植是不是太冲动了?我觉得你还是再仔细斟酌一下比较好。”阮昧知谨慎道。他倒不是怕居誉非受伤,而是怕害了龙惊千,毕竟将来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居誉非能及时自救,龙惊千却未必。
居誉非愣了一愣,随即轻轻勾起唇角,如春日柳絮,柔和而模糊:“应该没问题,毕竟十九号并非唯一样本,之前的几个实验体已经验证过大部分的问题了。”
“那行,回头你给我看看研究记录,我俩一起参详参详。”阮昧知拍拍居誉非的肩,赞叹道:“还是你厉害,我研究了那么久都没头绪,结果你三下五除二就给搞出来了,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居誉非被顺毛捋了一把,惬意地半眯起眼,得瑟微笑。
商量完毕,阮昧知果断收回手,走到卧房门前,跟壁虎似的趴在门上,企图偷听,可惜一无所获。
肩头的温度转眼消散,居誉非轻哼一声,黑了脸。明明阮昧知是由自己家抚养大的,为什么养成后的便宜全让殷寻问那小子占了,他迟早会从殷寻问手里把阮昧知抢回来,不把饲养费压榨回来他死不瞑目!
阮昧知完全没注意到居誉非陡然变冷的脸色,挠着头喃喃:“小寻和他爹说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门的另一边,殷寻问正一脸严肃地和他爹讨论着一个关乎人生的重大问题……娶媳妇。
殷函子一关好门,殷寻问就趴在床上直接开了口:“父亲,上一次你特地来告知我大选道侣之事,是为了试探我与昧知的关系?”
被如此直接地问到头上,殷函子不免有些尴尬,于是解释道:“我也是担心你踏上歧路,这才不得已为之。”
“什么歧路?我与昧知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殷寻问故作无知,有心试探。他虽已猜出自家父亲对此事的不满,但不试探一下他又如何能死心。毕竟,一旦大选开始,阮昧知的计划便将正式展开,相比于通过重重算计逼着父亲接受自己和昧知在一起的事实,殷寻问更希望父亲能真心接纳这一切。
“难怪你……哎,是我的疏漏,一直不曾教你这些。”殷函子挪来圆凳坐到床边,看着自家儿子,无声地松了一口气,跟殷寻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比起来,他自然更宁愿殷寻问是无知者无畏。
“这世间,男为阳,女为阴,一男一女在一起,方能阴阳调和,乾坤圆满。两个男子在一起,却是背逆天道,混淆阴阳,为世所不容。”殷函子的话语声温和淳厚,言辞间却是带着不可质疑的意味。
“但阮昧知是纯阴体质,与我的纯阳体质正好契合不是么?”殷寻问将头搁在玉枕上,轻声辩驳。
殷函子汗哒哒,阮昧知这货是个奇葩,不管从那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此人的特殊性,常常打破世俗约束的普遍性。所以要把一般准则按在这种家伙脑袋上,真心不太容易。
殷函子盯住殷寻问的眼,郑重道:“虽然他是纯阴,但毕竟也是个男子,你们若在一起,依旧会饱受非议。”
“我为何要在乎蝼蚁的看法,只要我比他们强,地位比他们高,他们纵是再不满,又能如何?”殷寻问桀骜开口,一副中二王的嚣张模样。
殷函子心底觉得自家儿子这模样真是太有掌门范儿了,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但也不得不坚持自己反方的立场,伸出手,将殷寻问散乱的发丝捋顺,继续劝道:“可你们在一起无法孕育后代啊。”
“我为何一定要有子嗣?”殷寻问坦然反问。
“你要没有子嗣那等你羽化登仙后,谁来继承掌门之位?”殷函子手一抖,差点揪断殷寻问的头发。
“父亲,我想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殷寻问语气平和,但一个个字却一下下重重地砸进了殷函子的耳朵里:“混元宗的掌门之位一直都并非世袭而是天赋修为最高者居之,而此位之所以近万年来由我殷家人担任,仅仅因为我殷家子弟资质实力恰巧是全宗最强罢了。掌门之位,从来都不是我殷家的私有物。”
殷函子面色一怔,恍然意识到似乎自己确实理所当然地将掌门之位当成了殷家禁.脔,但意识到这点却不代表他会很乐意放任掌门宝座落到别家头上。殷函子当即收回手,沉下脸色道:“小寻,你的意思不会是只要能和阮昧知在一起,你并不在乎继承掌门之位的是谁吧?”
说实话,殷寻问还真不在乎,但话到舌尖,却又被他明智地咽了回去,他微微别过头,含糊道:“我只是顺口一说罢了。”
“你应该知道,为你选道侣之事,是阮昧知最先提出来的。你若执意与他厮混,只会毁了自己,害了宗门。你看不到的祸事,阮昧知已经先看到了,正是为你考虑,阮昧知才会如此提议,你当好好娶妻生子,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才是。”殷函子皱了皱眉,徐徐道。
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才是……殷寻问斜眼看着父亲那感叹的模样,忍不住想起阮昧知之前对父亲的那个评价——天真。父亲这算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殷函子见自家儿子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不自在地清咳一声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殷寻问回过神来,眼神一闪,沉吟片刻后道:“我并不反对找个道侣相携修行,但我也并不想舍弃昧知,父亲可有办法?”
“既是小寻你的心愿,为父自然会为你谋划。”面对着自家儿子的渣男宣言,殷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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