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
柏舟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坐下来挑捡了盆中剩下的几颗荔枝吃,他一边剥荔枝,一边笑笑地望着文嘉在水汽浓重的廊台上懒散发呆的模样。
他像一只瞌睡的动物,在下雨天里抻着筋骨,茫茫然地神游天外。
随后转过身面对了他。
手指和发梢溅到了水滴,浅紫色的丝缎衬得面孔愈发白`皙分明,他像果实一样剔透莹白而饱满,琉璃般的眼珠子闪着温润的华彩。
那种色泽的眼睛,与所见过的所有人都有着微妙的不同,而这一点不同 ,或许正是无法调配出的、是世上仅有的这双眼睛才有的色彩。
柏舟觉得,他从少年模样成长到了此时此刻,这是要美得成精了。像是下一刻,就会散在这飘渺的雨雾里,再也寻不见。
李文嘉在微微潮湿的木地板上走了两步,随后眼睛睁大了一些,是看见了墙角摆放着的一把装饰用的曼陀铃。
蹲下`身拨了两个音,能够发出悦耳的响声。
“我给你弹一个曲子吧。”
曼陀铃的音色是悦耳清脆的,因为长时间不用加上潮湿空气的浸淫,变得有些暗哑发涩。
他重新爬上廊台椅靠,盘起赤足,认真地调音。
乐器都是相通的,虽然没有学过曼陀铃,但是到了手上也不是完全不懂。
断断续续的音一个两个地蹦出来,有些古怪,但渐渐连贯了,却也别有风情。
柏舟走到他身边,“这弹的是什么?”
“菩萨蛮。”
“会唱么?”
李文嘉笑了一下,脸颊泛出了红晕,他微垂了眼睛,陶醉在心中的旋律里,低声道:“我五音不全。”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烘帘自在垂。玉钩双语燕,宝甃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
他是真的五音不全,唱的词几乎是念出来的,生涩而古怪,然而唱着原本曲风就古怪的调子,反倒是七饶八绕地准了不少,别有一番怪异的情调。
唱完之后,他口里被喂了一颗剥好的荔枝。
柏舟微笑道:“意境不对,现在不是春天了,哪来的春睡。”
李文嘉回忆几秒,说道:“不是春天睡觉,而是睡着了做春 梦。”
柏舟的笑意愈发浓厚,亲吻了他的嘴唇,轻声道:“想要做还需要在梦里?”
“……唔,不是。”
手指从衣襟探入,一边接吻,一边爱`抚着他的乳首。
李文嘉松开手,曼陀铃在椅靠上倾倒下去。
展开身体接受着对方的侵占,衣物已经凌乱散开,从胸口至下`身的赤 裸部位贴合上他的肉 体,只两条光裸修长的腿毫无遮挡,被以色 情的方式分开,一双修直有力浮出了筋脉的手扣住他大腿嫩肉,滚烫的温度沁进皮肤,让他渗出了汗。
下肢隐秘地交叠了,性 器插到至深处,李文嘉扬起脖颈急促地喘了一声,感觉得到对方的小腹紧紧贴上了他腿根,毛发摩擦骚刮着他敏感的耻骨。
身体被顶得蹭出栏杆,面孔被几滴雨水打湿,柏舟将他拉回来,他顺势扶住他的臂膀,挺起胸膛,清凉的水滴从面庞和脖颈滑落,身体也变得潮湿。
柏舟凑上前亲吻,李文嘉张开唇回应,又将湿掉了的胸腹贴上去,要在他暖融的白衬衣上蹭干。
亲吻了片刻,在要缓缓加快的激烈交欢之前,他呻吟了一声,完全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去里面,关上门。”
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柏舟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了。
李文嘉的衣裳遮着后背,长长地将臀 部也遮住了,他搂着他,脑袋歪在他的肩头,仿佛是在青天白日的室外非常害羞,所以抱得很用力,将前方赤 裸潮湿的肉 体紧紧贴着对方,不透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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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
八月初,柏舟忙完了他在缅甸的事,两人便一同回程了。
那个在市里不大的房子,似乎成为了李文嘉又一个家,一个在母亲去世之后,再次属于自己和家人的真正的家,与柏舟一起回去时,会有一种莫名的踏实与喜悦。
行李不多,傍晚时分,两人一齐站在了家门口。
柏舟等了一会儿,终于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找到没?”
李文嘉不甘心地又翻了遍行李箱,最后看着他:“你也找找。”
“……”柏舟默了默,“我不用找。”
“……”
“我出门就没带钥匙。”他补充。
李文嘉摸着门把,有点抱歉又有点忧愁,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望门把。
柏舟拉起了行李箱拉杆,“时间不早了,还是饭点,叫锁匠来大概也要很久。”
“……”
“你饿不饿?”
七八个小时的航班本就很消磨精力,晚餐也没再打算自己做,所以总还是要再找地方吃晚饭的,这下就不如干脆直接找一家酒店,吃完晚饭顺便歇下了,其他事情明天再想办法。
车子在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开了一刻钟,两人抵达了郊区一座度假酒店。
这是开车过来最方便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觉得又远又破费,但李文嘉已经能够摸透他那点习惯,在这里落脚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时隔三年后的这个地方,再次遇见梁以庭。
华丽的水晶吊灯之下,是紫金色调的宽敞餐厅格局。
即便是饭点,吃饭的人也并不多,四周很安静,只能够听见轻缓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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