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三说:“不行。”
他抬起罩着眼纱的脸,神色坚定,“只有我。”
在场众人都为唐门捏了一把汗,三公子年纪轻轻,不知顶撞段家的后果。
段千衡挑起眉梢,眼中寒光逼s,he,“你这是……要和联盟决裂?”
唐淮星斩钉截铁地说:“唐门从未与任何人结盟!”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半晌后,段千衡率先让步,冷笑一声,“好。”
“唐门想派谁就派谁。随你!省的你姐姐说我欺负你。”
他转身对云倾楼说:“这次就看在段家面上,原谅我这不谙世故的小舅子一回!”
段千衡发话了,云倾楼自然要给台阶,冷冷地剐叶策和唐三一眼,拂袖而去。
他们就像拆迁办,强行拆了唐门的违章建筑,并补偿大量金额,还说了一套冠冕堂皇的屁话。
唐门小弟子集体翻白眼。
回去后,叶策在库房里数金子,嘀咕道:“既然要维护小舅子,为什么还和云倾楼一起兴师问罪?婊里婊气,又当又立!不过这金条倒是99k纯金。可以给弟子们做几套新道服。唐三,你说好不好?”
唐淮星没理他,摸索着架子上的藏书。
叶策提高音量说:“唐三?”
“嗯?”唐淮星侧过左耳,问:“怎么了?”
“你没听见我说话么。”
“抱歉。”
瞧他这模样也不像在发呆,往常凭借呼吸辨位的人,怎么会听不清呢?叶策心生疑惑,刚想问的时候,唐宝的大嗓门在库房外响了起来:“吃饭啦——”
“走走走!”一听吃饭他最高兴,拉着唐三往外跑,来到餐厅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没想到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冲脑门,顿时臭得大叫:“卧槽,谁在炖屎?”
唐宝白他一眼,“绍兴臭豆腐,你没吃过吗?”
“哦!有毒——”叶策捏着鼻子倒进唐淮星怀里,另一只手摸索他的衣领,弄得他衣衫凌乱,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行了……唐门的毒太厉害了,快给我解药!”
唐淮星按住他的手,说:“不闹。”
叶策吐吐舌头,从他怀里跳出来,转头问吃得不亦乐乎的圆圆脸,“你们西轰这么厉害啊。连毒气都不怕。”
圆圆脸说:“因为他把寄几的嗅觉封闭啦!哦,还有右耳朵的听觉!”
叶策笑容一僵,神色严肃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圆圆脸:“昨天晚上啦!稻几修(收)完,他就叫先生系(施)针了!”
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叶策草草扒了几口白饭,就放下筷子去洗碗了。
封闭嗅觉、部分听觉的唐淮星敏锐度不及以前,走起路时慢了半拍,一点点挪到樱花林里练剑。
叶策在他身后站定,漠然地问:“瞎子做得不起劲,要向废人看齐吗?”
唐三沉默不语。
叶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淮星低声说:“我听见你唱歌,心会乱。闻见稻子的味道,心会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只有不乱,才能证绝世剑道。所以我让唐先生封闭感官。”
“……”
叶策气得想捶他,又有点心疼。哪有这种证道的方式?简直是魔障了!
打也打不过,骂也不舍得,没好气地问:“还能恢复吗?”
“嗯。”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怎么恢复?”
“先生没告诉我。”
“……”
叶策磨着牙问:“哪个先生,我去请他喝茶。”
“唐秀瑶先生。”
修真界有一个长生不老的传说。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没人知道他今年几岁,仿佛修真界存在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自称姓唐,但在唐门族谱上找不到他。他也不是食客,只是一个接受唐门救济的人,心情好时,偶尔指点小弟子们剑意。也有许多知名剑士找他挑战,都被他打败了,撑死不过三招。
他是高山冷月,是不败的神话,是隐居市井的剑道大宗师——唐秀瑶。
他住的地方也很有个性——姑苏城纸醉金迷的花街巷。家门口正对苏州大剧院,唱戏的。
叶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听戏,听的不是江浙地区的昆曲而是福建闽剧。讲的是王宝钏苦守寒窑18载。叶策跟着台上的小花旦有模有样地唱了几句。没说明来意,唐秀瑶却未卜先知。
“你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唐秀瑶:“不必明白。做好你的分内之事,然后离开。”
叶策皱了下眉头,说:“我偏不!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开他的禁锢?”
唐秀瑶偏头问,英俊的脸上满是诧异神色,“你真想知道?”
“当然!”
他又恢复成不近人情的冷漠样子,“知道了你也做不到。何必知道,多添烦恼。”
叶策不信邪地叫起来:“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到!”
唐秀瑶:“他的心因何而乱。此事因谁起?找到这个人,和他——”
他的声音低下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叶策凑过去问:“什么?”
唐秀瑶咳嗽一声,接着说:“和他共度春宵,就能感官恢复。”
“……”
他偏头看着叶策,“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能做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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