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投了一枚币下去,果然……砰的一声正中信也的面门。
「哥哥是大笨蛋!」露亚大笑着跑了出去。
「该死的,臭丫头你给我站住!」被打得两眼冒金星的信也气势汹汹地追过去。
就好象……真的是带着两个孩子上游乐场一样。谨吾看着追逐打闹着的一大一小,忍不住微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只能做属于黑暗的人,却没有想到和信也在一起的时候,反到能找到些许的光明。
虽然身体上的不适还是非常明显,但整个人却是愉悦的,很少能有这么好的兴致。在灿烂的阳光下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彷佛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不是说不要站在太阳底下么?!」信也牵着露亚大汗淋漓地跑过来,顺手就把谨吾不甚温柔地按回树阴下的长椅上。
「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快中午的太阳能这么晒么?」看你的脸,白得像鬼一样。「不太友善的话语,关心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这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吧,瞧瞧多大的黑眼圈,你确定有去睡觉?」信也伸出手,指腹轻抚过谨吾的眼。触电一样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信也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好啦好啦,我和露亚去玩过山车,你就在这里等着。东西拿住。」把自己和露亚赢来的玩偶一古脑堆在谨吾的身上,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才又嚣张地笑起来。
「爸爸为什么不去?」
「你想看他吐得到处都是么?」
「不想。」
「那就留那个笨蛋给咱们看行李!」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谨吾的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被愁绪所代替。因为突然发现,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没有遇到信也之前,谨吾只能在不断的失败中忏悔自己的无能为力。早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就不再有任性的权利,何况,曾经的狂热带来的后果,他也已经清楚地品尝过了。
肩上挑起的责任从绪子的店到自己的家庭,又到许多说不上和他有关还是无关的人们。从来没有觉得是困扰,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得不到幸福,他至少希望身边的人还可以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只是心底的某一处日渐空洞起来,根本看不到的前路越走越荒凉,却还是要戴起面具,给所有路过的人以微笑和希望。谨吾不知道脸上的这张面具还能戴多久,特别是面对信也的时候。
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谨吾似乎越来越习惯回家以后信也底气十足的喊声,以及从来不肯有片刻离开他的目光。很多人曾经和他并立,又渐渐的远去,早就知道信也是一样的,他并不能拴住信也的脚步,却还是忍不住期望这个期限能够再长久一点。留下来陪着信也,到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依靠了。
阳光从茂密的树间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谨吾抬起头,困倦一点点地袭上来。到分开的时候,大约就会是……孩子长大了,要离开父母时的心情吧。谨吾安慰着自己,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还是可以笑着祝福他离开的。
等信也和露亚玩完过山车回来,很惊讶地看见原谨吾居然在长椅上睡着了。手里抱着的布偶紧紧地环在胸前,头枕着椅背就那么睡了过去。偶尔有微风吹过,斑驳的树影略过这个男人很是憔悴的睡颜,信也不知道心里的生气和怜惜,到底是哪一种情感更多一些。不管怎么说也是夏末了,怎么能就这么安心地睡过去?还有……这副样子被人看光了吧!
「爸爸睡着了。」露亚似乎觉得很有趣,伸手想去捏谨吾的鼻子。
「别动!让他睡吧!你爸爸工作很辛苦的。」
「哦。」
于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盯着这个男人,认真而专注的样子怎么不管看都有些古怪。
「露亚,露亚在那里!」
远远传来的喊声不仅让信也和露亚警醒,也惊到了熟睡中的男人。突然地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布偶掉了一地。
「我……我睡着了。」
「是啊。也不怕着凉。」信也斜眼看了看谨吾,注意力都集中在汹涌冲过来的几个人身上。露亚的母亲美玲,还有其它的几个亲属。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上次踢伤了信也的那个男人。
露亚很是紧张地挪到信也的身后,而原谨吾表情僵硬,看起来也比女儿好不到哪去。信也立刻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了起来。
「又是你! 」美玲紧绷着一张脸。「露亚,过来!」
「过去吧,妈妈在叫你。」信也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扯了出来。
「可是爸爸……」露亚一步一回头,万分的不舍。妈妈总是凶巴巴的,还会哭,她觉得还是爸爸和这个大哥哥比较可爱。
「他不是你爸爸!」美玲激动地上前几步扯过自己的女儿。
「美玲!」谨吾突然开口。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只停留在美玲一个人的身上,到现在还戴着帽子,可以想见头上的伤口也许还没有完全好。「你还好吧。」
信也紧张地注视着这对夫妻,虽然又有一种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插不上手的感觉,可是毕竟有了前车之鉴,他也得小心一点。
美玲背对着自己曾经的丈夫,「拜你所赐,我现在……好极了。」怨毒的声音,怎么听都是一种讽刺。
「美玲……」谨吾痛苦地想要走过去,看起来像是美玲兄弟的男人就抓住了谨吾的肩膀,「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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