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从扬州过来了,你说这事奇不奇?”
“奇!果真奇得很!”淮钧顺着陈璞答道。
“我看兄台仪表非凡,不知能否想个办法,把我们兄弟俩送回扬州呢?”说罢,举着泥人的陈璞就悄悄瞥了淮钧一眼,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只得放下泥人,呵呵一笑,“淮钧,我想念扬州了。”
淮钧却没有回答陈璞,而是拿过他手中的泥人,对着泥人答道:“那么就请兄台在宫中住一段日子,假以时日,我们就送你们二人回去。”
“那就先谢过兄台了。”陈璞捏着嗓子应道,然后伸开手投进淮钧怀抱,往他脸上亲了一亲。?
☆、第八十八章(下)
? 寒冬多眠,陈璞却越来越早起,时时五更天淮钧一醒,他就跟着醒来。这些日子淮钧政务繁重,时常一早上朝,天黑了才回来。开初少了他陪在身旁,陈璞自然少不了埋怨,每次他都是哄着说:“璞儿,多给我一点时间。”到后来,陈璞见他每天累得自己疲惫不堪,便跟着他早起晚睡,好让自己多见他几面,也算是与他共同进退。
“你早点儿回来,我等你一块用晚膳。”陈璞盘着腿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说。
“今天不行,我还要过去庆王府一趟,你自己先吃,不要饿坏。”淮钧叮嘱道,而后低首浓情蜜意地凝视着陈璞,温厚低沉地问:“知道吗?”
陈璞低叹道:“好吧,你上朝去吧。”
淮钧走后,陈璞晨练了一会儿,就过去书殿看书。殿中珍藏万千,流连了几天,苦闷竟减了一半,看书也看出滋味来。他沿着一排排书柜往前走,大胆地走到了最后一排。这靠后的书柜放的都是一些禁书,之前他不敢过来,今日却耐不住好奇,决意偷偷看一看吧。
他随手拿起一本,从中间揭起,却吓得他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整本书就掉在地上了。
里面画的是春宫图,两个男子的交媾图,奇异的交媾姿势。
陈璞顿时涨红了脸,明明只看了一眼,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又禁不住问——他们赤身luǒ_tǐ,相连结合,一个把腿长得极大,另一个则把那人的腿往上压,整个人又压在他的身上,难道不痛苦吗?
想着想着,这画面竟活灵活现起来,甚至那两人的脸变成了他和淮钧——他的头突然疼痛起来,痛得抽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靠着书架,却控制不住虚软的身体节节往下滑,到最后只能跪坐在地上。
痛苦的,他知道那是痛苦的,那样的痛苦他切身地感受过。怎样感受?他用力按着自己快要爆裂的头,心里猛然呐喊——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恍若有很多零零碎碎的片段翻涌而上,痛苦的、愤怒的、悲伤的脸容;他的,淮钧的,陌生的一张张脸。
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紧张的汗从两额滑下,大冬天的,颗大的汗不断滴下,好像有一双莫名的手捏着他的脖子,几乎要窒息了。外面忽然嘈杂起来,声音破开门不断冲撞着他的耳朵,越放越大,越放越大,他登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书殿。
外头不算猛烈的阳光迎面照来,刺得他眯起眼,整个人往后退。他扶着门,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直到适应了光,整个人也跟着恢复了一点理智。等缓过气来,他就踏出门,过了一条回廊,就看到董靖带着宫婢站在池边。
“娘娘,圣上还在朝会,奴才……”一个太监卑躬屈膝地站在董靖面前。
“大胆奴才!圣上上朝,娘娘就不能过来吗?”小翠喝斥着那太监,董靖虽没有说话,却分明是她默许小翠的。
“奴才不敢……”
小翠厉声打断道:“不敢?敢情你们是怕了里面的陈公子才急着要娘娘回宫,你们统统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是你们的主子!”
被点名的陈璞冷笑了一声,混乱的脑袋彻底地平静下来了,他只望着小翠的背影也看出厌憎来。他阔步上前,一手拉开了腰身越弯越低的太监,站到了董靖面前,冷声说:“皇后娘娘,圣上还没有回来,请问何事?”
董靖沉默不语,只望着陈璞青白的脸色。倒是小翠护主,看不惯陈璞反客为主的架势,骂道:“娘娘与圣上的事,与你何干?”
“圣上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璞,小心你的言辞。”董靖终于开口,依旧温婉得很,她微笑说:“本宫有正事与圣上商谈,就在这边等等吧。”
看着她温婉的笑容,陈璞的思想又开始纷杂起来,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头颅,痛得他浑身发抖。他依靠着剩余的一点理智迈步离开,却被地上的水一滑,跌倒地上,整个人立刻缩成一团,似是冷得发抖,其实是疼痛得厉害·。
众人吓了一跳,连董靖都立时失去了魂魄,紧张地跪在陈璞身边,问道:“陈璞,你怎么了?”
陈璞却没有回话,只把自己越缩越紧,似是要把自己匿藏起来。
一旁的小翠则慢慢镇静下来,大骂道:“一个大男人在摔了一跤,装什么可怜?”
“奴才去喊太医!”太监嚷道,不待董靖的命令就径自跑去了。
董靖则急得心里发慌,见陈璞抖得厉害就马上脱下身上的大裘,披在陈璞身上,替他紧紧扯着,“不冷了、不冷了。”
“为什么是你?”陈璞失神地看着董靖,又恍恍惚惚地问:“这是哪里?我走了?不对,我回来了;不是,乐玉呢?子余呢……我左背流了很多血,有人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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