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楞了一下,随即将人拥入怀中,轻拍着孩子的脑袋,安慰道:好了,没事儿了
眼见陶夏并无大碍,只是哭的厉害,顿时松了口气,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不是没事儿了吗?都十二、三岁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要不是三叔公瞧见伢子们领你往水库走,你就是被水鬼给抓了替身,都还没人知道呢!
说着抚摸着陶夏的头叮嘱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听见没?
怀里的陶夏正陷入无尽的回忆中,根本顾不上回答,陶妈妈也不在意,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她心里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索性陶夏也已经平复了心情,自己从陶妈妈怀里移出,陶妈妈把水杯塞进陶夏手里,又打开装药的纸包,和声道:来,先吃药吧!
陶夏接过水杯,又从陶妈妈手里拿过药片,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就着水杯里的温水咽了下去。药的苦涩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陶夏皱了皱眉头,又抿看一口水,想要把嘴里的苦味冲淡些,冷不防嘴里就被塞了块儿东西,舌尖上慢慢沁出些甘甜,盖住了药的苦涩。陶夏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忽然酸酸的,转过头看向陶母。
陶妈妈被自家儿子呆萌的模样逗乐了,噗嗤笑出了声,随即接过了陶夏手里的杯子,往陶夏身后又加了个枕头,好让儿子靠的更舒适一些,摸了摸陶夏的头,温和道:行了,臭小子,吃了药过会儿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什么病都好了!
说罢,拿着水杯出了屋子,临走时,还贴心的将房门带上了。
直到再一次倒在软软的床上,嗅着稻草传到鼻尖的草木味,陶夏才从混乱的现实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陶妈妈的话里,隐含了许多信息,比如三叔公,淹死,水鬼,还有十二、三岁,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件事,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以上所有的线索,都与他十三岁那年,回爷爷家时,被同村的小孩子带去村里的水库,因为脚抽筋差点被淹死这件事情吻合。
药是苦的,而糖果是甜的,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既不是临死前的幻觉,也不是昏迷中的做梦。自己,重生了?
算算时间,自己现在应该是初中二年级,而末世开始,却是在他大四上半期结束的春节期间,正是因为春运的缘故,让原本不算严重的丧尸毒瞬间席卷了全国,最终造成了末世的降临。从时间上来看,到末世开始还有八年,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收集物资。
遇到杨延辉是在高二,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被这个人渣几句甜言蜜语就哄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想想自己也真是傻,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伤害深爱自己的家人,甚至还累及家人的丧了命。
想起前世妈妈憔悴的面容,爸爸隐忍的表情,哥哥劳累过度下早白的头发,陶夏抬起胳膊覆在脸上,透明的眼泪从眼角滑下,真好,什么都还没发生,还来得及,爸妈,还有大哥,今生,我绝不会让曾经的历史重演,相信我!
第3章:恩怨
药力作用下,陶夏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上午,屋子里静悄悄的,陶夏翻了翻回忆,很快想起来,此时正是农忙时节,爸爸妈妈估计是下地帮忙干活去了。
和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陶奶奶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因为大环境下的限制,没有上过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她早年的教育问题,全是由陶奶奶的母亲,也是当时大地主的女儿教导的,骨子里都刻着几分三从四德。
但这又是个不逊色于男人的巾帼女人,陶爷爷是高中毕业生,后来因为家庭困顿加上武斗的原因辍了学,但总的来说,算是那个时代的高材生。回乡后就开始担任乡里的干部,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在家。
才和陶爷爷结婚的陶奶奶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硬是撑起了一个家。
这一撑,就是几十年,不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是在大饥荒的年代里,旁人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因为贫穷送掉或饿死的孩子,陶奶奶却愣是让四个儿女健健康康的养大,还攒下了偌大的一份家业。
一个女人,还带着四个孩子,在那个荒烟蔓草的时代里,若是柔弱半分,怕是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虽然之后的生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可陶奶奶勤俭节约,倔强狠厉的性格却被刻进了骨子里。
至于陶妈妈,则是个心直口快、颇有几分现代女性思想的人,当守旧撞上新潮,再加上又是自古以来是非最多的婆媳关系,两人理念不同,合不来也是必然的,就这样,一直掩盖着的矛盾在前几年陶爸陶妈准备出外做生意时,达到了最顶峰,两家人最终还是分了家。
但这却并不代表陶妈妈不好,相反,陶妈妈对老人那是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老人,在那个大多数人都裹着笨棉袄的年代,上百块的妮子大衣,陶妈妈连眼都不眨的就给陶家老两口一人买了一件。甚至于连陶妈妈最宠的幺儿陶夏,都只能眼馋的看着。
娘家夫家一碗水端平,说时容易做时难,但陶妈妈愣是没让旁人挑出一丝错来。
这几年来,只要到了农忙时节,陶爸陶妈都会放下手头上的生意,带着哥哥陶哲和弟弟陶夏回家帮忙。
对于从小就是在镇上长大的陶夏来说,每年的农忙时节,就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候,甚至连能拿红包的春节都要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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