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先生闻言,已猜到是敏机有意刁难,摇摇扇子:“贤侄放心,十日后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他将薛不霁送到待客厢房,便着手准备邀请亲友事宜。
薛不霁只带着师弟在房中练练功,看看书,到了第二天,果然有人前来求见,是敏机的二徒弟生香子。
薛不霁客客气气让人进来了,见生香子从怀中取出那个瓷瓶,故作惊讶道:“生兄台,这是做什么?”
生香子窘迫笑道:“掌门师叔已经责备过师父,师父让我把药送来,还请薛少侠笑纳。”
薛不霁连道不敢不敢,惶恐惶恐,只推拒不收,打太极般堵了生香子话头,将人送了出去。
江海西一直坐在一旁看书,薛不霁回来,就见他咬着毛笔杆子,问道:“师哥,他们都上门送药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要?”
薛不霁捏了捏他的脸:“过了两道手,谁能保证瓶中还是雪生白露丸?他们是内行人,找个差不多的香丸丸掉包,咱们也看不出来。这药如此珍贵,敏机或私用,或偷卖,反正不会心甘情愿便宜了咱们。”
江海西经他点拨,这才点头。
过了两日,左右客房渐渐住进了人,都是来参加宴席的江湖人士。玉渊先生素有侠名,广交朋友,这次他要认回金瞳,来吃宴席的人却并不算多。
玉渊先生敢认回金瞳这个私生子,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这些人愿意赏脸吃席,显然都是些重情重义之辈,薛不霁自然要和他们结交,搞好关系。
邱横江、屠凛也都来了,他们与薛不霁原本便认识,听闻他也是留下来吃席的,自然更是亲近,带着他将左邻右舍一一拜访过。有这两位成名已久的前辈引荐,诸人对他都很是客气。
这几日,他又带着师弟在天机门各处走走看看。师弟早已露了行迹,再遮掩也没什么作用,他便索性将师弟带在身边,以不变应万变。
谢永兴回来的那日,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谢永兴是跟着谢劲一起来的,谢劲受玉渊先生的邀请来赴宴,想必已把事情告知了谢永兴,谢永兴怒不可遏,一回来就抓了个弟子,询问他金瞳的住处,要去寻衅滋事。
薛不霁有些担心金瞳,带着师弟一起跟上,就见谢永兴找到了金瞳居住的院落,玉渊先生也在,正教金瞳练功,见到谢永兴,话音未吐,脸上已露了笑容。
他见谢永兴满脸晦气,怎能猜不出原委,持扇笑道:“兴,谢副使第一次来天机门,你怎么不带他四处走走?晚上由我作个东道,请谢副使来喝一杯,你也来。”
他的意思,是有什么话晚上再说,谢永兴却横眉立目,瞪着玉渊先生身后的金瞳,上前逼问道:“师父,这个蛇妖是你儿子?!”
玉渊先生听他口气蛮横,已有不悦,伸手招了招金瞳:“来见见你大师兄。”
谢永兴却叫起来,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师父!你当年收潭鹤生那个臭叫花子做徒弟,我就说收不得!现在你又说这个蛇妖是你儿子,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会跟一个妖生儿子?!”
玉渊先生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有些无奈,一旁的谢劲更是尴尬,这是天机门的内部事,按理他应当回避,但是谢永兴又是他的少城主,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为师和谁生儿子,难道还要向你禀告。”
谢永兴一听这话,更是激动:师父,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师徒,还比不上你刚认的这个便宜儿子?!”
玉渊先生已经沉下脸,一挥扇子:“兴,你旅途劳顿,回去好好休息。”
谢永兴被扇得趔趄几步,眼眶红了,恨恨道:“好!好!反正这天机门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他说罢,甩袖转身走了。玉渊先生也是叹气,向谢劲告罪,请他晚间来小酌一杯,便让众人散了。
薛不霁跟在弟子们身边慢慢往回走,听他们小声议论玉渊先生与金瞳,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有心想为两人辩白几句,却也知道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就能想通的。
晚间薛不霁正与邱老爷子在院子里切磋,敏机派人来请,薛不霁还未开口,邱老爷子已经冷笑出声,刁难了两句,将人打发了。
薛不霁心中感激,连忙道谢。
邱横江已知道他求药不顺,敏机从中作梗之事,不过看他并不着急,看来是心中已有成算。
薛不霁的确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敏机亲手把药给他,他也是不敢接的。他推辞了两次,就是等游掌门亲自送药。
夜里他和师弟睡下。半夜风摇花影,月掩青云,薛不霁被簌簌风声吵醒,睁开眼睛,原来是窗户开了个缝。
他正要起身关窗,忽然浑身僵住,只见床帐上倒勾着一条细长小蛇,蛇头呈三角形,通体碧绿,有剧毒无疑。他不敢妄动,免得引起注意,只运起灵气,默念驭蛇咒语。小毒蛇晃了晃头,接着慢慢游走,顺着窗户一点一点溜出去。
薛不霁连忙站起身,将窗户关了,回到床上看了看师弟,确认他安然无恙,好梦酣眠,这才躺下。
这毒蛇来的蹊跷,明天或可问一问金瞳。
第二日刚用了早饭,游掌门来请,薛不霁便带着师弟前去拜见。还是在那个小院子里,这一次那白色的大鸟却不在,游掌门正坐在石桌前看书。那石雕小童子手里握着扫帚,来来回回四处打扫。
薛不霁师兄弟两个上前与他见礼。游掌门着人看座,又问他吃了早饭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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