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没事的。
天一亮灰就去底一舱报道,下面的管事给他说了一下工作范围之后就把他丢给了一个同在地下工作的前辈,意思是让他熟悉熟悉一下业务,准确一点就是不要触犯哪些人的忌讳,以免丧命。
这个前辈带完他之后就被一颗子弹射穿了脑袋,脑浆泵了一地倒在了铺在红地毯的木地板上,还维持着和他说话时的表情,灰离他最近,脸上也就被喷了一脸的血,和正常人的反应一样,吓傻了瘫坐在地,同时注意到不要挡人家的路。
开枪的是个军火走私贩,人家只是想试一下这把枪的效果,也就随便指了个人扣了扳机,并没有注意被他杀死的是谁,很快男人的尸体就被面目表情的保镖们给拖了下去,然后直接扔进海里了。
这个过程中并没有注意到灰,普多的气场比较虚弱,银发在这里并不是十分罕见,再加上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隐没在人群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刻意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也正是灰想要的效果。在洗手间洗掉脸上的血迹之后,耳麦里召唤声响起,告知他现在顶替刚才中枪的那位到拳击台去伺候。
这里除了军—火走—私黑—市拍卖这一些外还有很多赌/场,拳击场也算是其中一个,这种赛事活动围观的群众也比一般场合多,灰端着盘子小心谨慎了躲避了拥挤的人群终于走到他的目标面前,竟是甲板上站在窗口和他对视的红发男人。
透过刘海的阴影灰瞄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声音谨慎恭顺:“先生,这是您要的马蒂尼。”
并没有等到回应,空气有那么一丝滞留,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种毛孔被刺激的刺痛感,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在男人拿起酒杯之后。
灰打算离开的时候,男人将一张纸币塞进了他胸前制服的口袋里,修长的手指形状漂亮看起来也很有力道,当然戳的人也很疼,灰诚惶诚恐的道了声谢,小心翼翼的退下去。
他挤过拥挤的人群,直到出口也还能感觉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从发顶到后颈到脊背再到腰椎一直往下……和刚才的错觉一样,那种有如实质的目光好像能扎到他的皮肉里面去,冰冷过后就是炙—热的痛感。
这种感觉并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被耳麦里的声音叫进一间包厢时再一次受到了这种刺激的洗礼。他进去的时候通亮的包厢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几个人,除了陪酒的小姐外还有一个他的同僚,一个个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好像正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身上却是看不出来任何受伤的痕迹的,扫了一眼灰就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立刻倒下去装死。
灰这一倒下去,他那位职位高一截的同僚脸更白了,却不得不忍受着这压迫十足的念压艰难的挪过去把灰手里的文件拿过来。
这屋子里唯一还能正常喘气的就只剩下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那个坐着的显然整个人也有点不好,虽然极力淡定但是拿烟的手还是有点抖,他身后站着的应该就是他的保镖,石头一样的脸看不出喜怒,表情最为狰狞的是对面站着的男人,这空间里压迫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传来,霸道狠厉,受他情绪感染空气都有些躁动,这个男人灰认得,就是拳击台那里的no.1,至于他们在谈什么就不光他什么事了,灰此刻所想的却是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准确一点应该是这种奇怪的能力,他现在已经能肯定那个红发的男人是个绝顶绝的高手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就在发怒的男人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张扑克牌切开了他颈脖的大动脉,这一切发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包厢里多了一个人,红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细长凤眼,上挑的眼角说不出来的风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他们感受到的只有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战栗感。男人动了动手指,飞出去的扑克牌立刻又飞回了他的指尖,指甲骨修长优雅仿佛拖着美人杯细细的瓶身,灰在同时也看到了扑克牌上缠绕的气体。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在室内扫了一眼,扑克牌淹没在他合拢的手掌处,随之那股压迫人心的气息便消失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喘了一口气:“西索,这时候杀掉他还太早了。”
名叫西索的红发男人弯着嘴角,懒散的靠在门边,笑容邪冷有些肆无忌惮,出声的男人见他没反应也就不再说了,随后并带着他那名仆从离开了包间,这期间灰一直躺在地上装死,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装下去,因为他又察觉到那道射穿他脊背的视线了,这种针对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经过这一次,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厉害,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其他人陆陆续续爬起来后灰也不得不爬起来了,他还要和那位同僚一起处理掉那个拳击手的尸体,这期间红发男人一直懒散的依靠在墙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扑克牌在手间变着花样翻转起来,目光微微垂着就这么看着他们,看起来有些无聊但是目光深处又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期待和兴奋,不过在别人看来,还是很毛骨悚然的。
底一舱的人手很显然是不够的,扑街的人太快了,所以灰得24小时听候差遣各处跑,这样一来他不得不从底舱搬上来,科里偶尔会来看他,虽然能给灰带来一些美味的食物但是麻烦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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