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白兰的嘴巴将其塞了进去,红色的亮光从白兰的喉结处一直漂移到胸口的地方最后消失于无,等了片刻,他手掌下的身躯奇迹般的竟有了一丝活人的温度,接着胸口开始慢慢地起伏,虽然微弱,但确实有了呼吸。
到这里他才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如果白兰真的出事了他所有的一切努力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自白兰吞掉那颗珠子以后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灰就在这间屋子里呆了三天,期间约瑟夫来过一次,对于白兰起死回生这回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惊讶,反正死不死也跟他没关系,不过因为他无意识的透露消息,元老间内部的斗争倒是有了一些遏制。
三天下来,白兰一点动静都没有,活死人一般,灰能等,杰索家族却不能等,在几次长老会议之后灰做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如系统所说的,让他的意识进入白兰的大脑。
【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如果失败了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你甚至会丢掉性命,确定要这样吗?】系统语气淡淡,没有了往日的冷嘲热讽,却更显得冷硬。
“我不会轻易死掉,而且我也不喜欢等待。”
系统站在床边瞧着宿主的侧脸,镜片后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变回了原先死气沉沉无机质的样子。灰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白兰身上,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身侧这个男人如此细微的变化,但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他父亲的脸,虽然一瞬之后就被白兰苍白的面容代替,灰心底还是颤动了一下。
一旁站立的系统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因为大脑的联系,他大多数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宿主的情绪,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像刚才那样短短一瞬,只是这一次不同,他和宿主看到了同一个画面,用人类的感情词汇来表达的话,系统现在大概就是有点疑惑的程度了,而且这也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类人类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在见到那个叫做乔北的男人之后,就好像固定的程序里被人安插了一窜莫名其妙的代码一样,他发现他自己开始不由自主的“注视”起自己的宿主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无法理解的事情,就跟机器居然会像人类那样人性化的思考了一样,虽然系统并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它强大的“内核”足以排除掉一切干扰“任务”的障碍,但现在却有点不受控制。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触摸他宿主的脸。
银发的青年额头抵着少年的额头,双眼紧闭已经沉入了意识海,眉峰蹙起有些隐忍的痛苦。系统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这时候该干的正事是什么,再不介入他的宿主估计就要一命呜呼了。
让自己的意识进入另一个人的意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灵魂好像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撕裂了出来一样,带皮带肉血淋淋的痛,哪怕做好了准备也还是差点承受不下去,直到那股痛楚因为某种第三方的力量介入渐渐消却他才缓和下来。
意识海里还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如果不是那不受控制的“情绪”涌进来他还以为链接失败了。因为这些一股脑儿涌进来的“情绪”他的视界开始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灰点,像置身在灰白线条构成的冬晚雪景图上,举目四望,这个世界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天地间的颜色好像都被冷风和冰雪洗涤干净了,扑面而来都是冰冷阴沉的气息,有一种深刻压抑的孤独感。
是的,孤独感,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能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
这是白兰意识中的某一处,因为他的强行介入,现在这些东西暂时成了他的意识。
包括那些凌乱的片断回忆……模糊并且转瞬即逝,好像十几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在这个孩子脑海里留下过痕迹,除了这种无处安放无法融入的孤僻感还有一种极端而盲目的排斥感,对所有的事物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感以致于潜意识里去否定一切的存在达到一种扭曲的超然物外。
在大脑开始一阵阵的不受控制的刺痛以及系统的警告响起时,灰终于找到了白兰几欲被冰雪埋葬的身影。银发的少年蜷缩着身躯抱着膝盖坐在冰天雪地里,巨大的白色翅膀将他□的身躯包裹了起来,呈现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趋势。
灰白的风雪似乎察觉到有外物的入侵,旋转着在他周身形成一个保护圈让人没法靠近,冰冷的雪渣子拂过脸颊火辣辣的疼,但很快这些伤口就会被冰封起来,等灰靠近风暴中间的时候,他已经伤痕累累,脚下的血面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那是他走过来的路,灵魂的疼痛远不是*能及,他终于能站在白兰面前的时候都快去了半条命。
噗通一声跪下去的时候,那个将自己埋葬在翅膀和积雪里的少年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抬起头来,目光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青年浑身都是与这灰白天地格格不入的鲜红色,因为失血过多,面部苍白,红白的对比是如此的强烈,失去血色的双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白兰听不到,他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他盯着眼前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直到那张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笑容慢慢溢开来,一瞬间在这个灰无的地方绽放出姹紫嫣红的色彩,他呆滞的目光陡然一缩,终于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
“白兰!”
很轻很微,呆着挣扎而努力的喘-息,温和细无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风雪声听不到了,心脏好像被人从冰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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