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们做一次盛大的告别仪式,不求忘记,只记在心里,这样的仪式你可愿意。
他要回答,只是想说句好,路稣年的唇顷刻覆了上来,柔软温湿。他抬高下巴,手环山路稣年的后颈。
阳冬晚和晴阅在路家吃的晚饭,好多年之后,他依稀记得这顿晚餐的温馨时光,那种似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宴的甜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苦楚的和幸福齐驱并驾,就像烈火和冰块的双重攻击,让人进退难耐。
饭后七点左右,大家移步到后花园,罗薇跟他说这晚要放烟花,南岛的街市是这年里最热闹的一天,他想为什么不是大年夜放烟花,罗薇就笑,说,明天也会放,只是市政府规定了南半市和北半市的放烟花时间,一个是在今天一个在明天。
南岛的夜空霎时间被绽放的烟花点缀地耀眼夺目,路锦丰看向左边,晴阅和露稣年并肩站着,把视线转移到天空中转瞬即逝又不间断的烟花中去。
“路锦丰。”他听到阳冬晚晚叫他,于是把脸侧过去,阳冬晚的吻落在他额头,清清凉凉的,“这次是故意的,路锦丰,新年快乐。”
他微微低头,远处近处人声乐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他看着阳冬晚,笑着说:“阳冬晚,我要后天再跟你说这四个字。”
阳冬晚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现在说,不然揪你耳朵。”
“你揪吧,我不怕。”他说。
阳冬晚坏笑,“我说你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该不会不懂吧,改天教你,真正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不关要走捷径,而且启发你的人也很重要。”
路锦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阳冬晚抓住他,“去哪?”
“新年快乐,阳冬晚。”他冲阳冬晚笑,然后说道。
阳冬晚松开手,抬头望望夜空,笑:“嗯,快乐。”
这样的欢聚欢送欢笑,其实世间真真假假的也并不多见,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是烟花冷却我们像是随着潮起潮落把心境平复然后得到一场空前绝后的荒凉。
大年初三,路稣年一年都去了碧水山庄,哈里热情地站在小别墅外张望,一见到路稣年就摇着尾巴伸出舌头奔跑过来。
罗薇刚从车上下来,问道:“哈里有多大了?”
“到姑姑家第四年了。”路稣年说,“应该是七八岁左右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按理来说,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年纪大。”
路国琴是听到说话声音才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黑色风格,肩上的披肩倒是没有围了,“午饭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冷喽。”路国琴笑着说道。
“二姐。”罗薇笑,走过去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见国安生意上的朋友,于是就去人家家里坐了些时候,呵呵。”
路国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都进来吧,今儿个外面可没有太阳,站着不嫌冷?”
“不冷,你这儿天气比南岛市中心的好多了。”罗薇跟着路国雪进屋。
“还不都一样,只是清幽不少,有时候也会闲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路国雪说道,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又问他们三儿怎么还不进来。罗薇笑笑,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r 60.自讨没趣
路国安停好车后,让路锦丰过去。
“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吗?”路国安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愿意相信路国安的好还是愿意质疑路国安是在试探自己?“还没。”他说。
路国安的脸上的疲倦仿佛一直未消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国安不是一脸的严峻,他总能看出那脸上布满的倦意,“不打个电话回家吗?她该是想你了。”路国安淡淡地说。
“还是不了。”他说。一通电话是报告平安还是问问她在家里好不好?她知道他过得好只是少了她,他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他,这样的境遇足够了,所以没什么好去聊的了内容。
“锦丰,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她,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你,在这点上,我对你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你也是她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让你们不要见面。”路国安和他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路国安,“爸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路国安的眉毛浓厚,下颚的胡渣细细观察时才会显露出来,身穿浅灰的短款呢子衣服,褪去平日西装下的庄严,真的,凑死也不过四十上下。在看向他时,终还是笑了出来,“一开始不是,但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理应有正确的是非观。”
听了这话,路锦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小时候她总跟我说我的爸爸在海边,我还以为我的爸爸是打渔郎,或则我的爸爸是水手。”他偏过头,眼安静地弯起,笑容随和。
“我跟她说过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她的笑容跟你很相似,她问我是不是像海子的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跟她许下承诺在多年后会有这样的房子。”路国安说。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而她没有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她住在林镇的竹楼里。”
路国安看向他,他问路国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母亲,路国安说没有,“我爱她,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清楚爱是不是比喜欢更加好,其实人这辈子是可以爱很多人的,所以我才选择去爱她,而喜欢也是也可以喜欢很多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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