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准备着……”
耿昆阳从不会问夏炎要做什么、怎么做,他只知道,只要夏炎开口,只要夏炎需要他,他就能够赴汤蹈火。
不到二十个字的说话,将在场的三个男人感动得红了眼眶,瞎子站在一旁默默地拭了拭眼角,夏炎重重的拍了拍耿昆阳的肩膀,只说了三个字:“好兄弟。”这三个字蕴含的重量有多少只有他二人清楚。
就这样,耿昆阳正式成为夏炎源远小额贷款公司的一员。
另一边——
自从那天在自己家门口一别后,俞远就再也没见过夏炎,算算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俞远这几天也忙得够呛,十一国庆长假期间北京城里忽地涌现大批外来游客,到处人山人海,搞得他们三班倒,没日没夜的上班,累的一塌糊涂,所幸他们所里管辖范围内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天夜里两点多,俞远刚下夜班,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是十二点就下班的,十一点半的时候来了一对夫妻,又打又闹吵得不可开交。那女的简直是个夜叉,都来到派出所了还不安静,张牙舞爪一副想把自己丈夫撕了的动静。
任来接警的小陈劝了半天,好说歹说不听,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又扯开嗓子骂起来。一直在办公桌前写报告的俞远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过去问怎么回事,那女的一见又来个警察就更猖狂了,手舞足蹈的跳起来想要打自己老公,俞远赶紧劝开,谁知拉扯的过程中反被那女的挠了两下,俞远更是火大,问了一句“你是想袭警还是咋的?!”这一吼才让那夜叉安静下来。
等到调解完毕录完口供已经是将近凌晨两点的事了。
凌晨的夜里除了路灯空无一人,只是时不时有车辆经过的声音,入秋的天气慢慢转凉,一个人走在路上冷冷清清,竟有一丝孤寂的感觉。
俞远突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夏炎说的那些没皮没脸的话和做的种种下流未遂的动作,他有些搞不懂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夏炎的一系列行为让俞远很是费解。
是自己对夏炎太不了解吗?四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一个锋芒毕露,一个死皮赖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难道因为坐牢这几年让夏炎改变了太多?不过……有一点夏炎始终没变,就是他看人那种眼神,又犀利又邪气,仿佛能剖析一切,还有他打架时那股专横暴虐的戾气……有时候俞远竟然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怪念头——其实看夏炎打架的确是件让人痛快的事。
俞远刚转出巷子,就看见前方大概三十米处有个黑影猫着腰站在一辆越野车前东张西望,手里拿着的手机大小的东西正对着车不停闪着蓝光,这是万能jiě_mǎ_qì,看来是个偷车贼。出于常年当干警的敏锐直觉,俞远警惕的退了回去,隐蔽在巷子口继续观察着,准备抓他个现形。
接着小偷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车门,小心的转动了一下,车门就开了,哼,还是个老手。
瞅准时机,俞远冲了出去:“站住!”吼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小偷闻声转头一看被发现了,还是被穿制服的警察逮个正着,想都不想丢下作案工具立马撒腿就跑。俞远一看小偷跑了,哪肯罢休,跟着追了出去。
小偷顺着周边一栋大厦绕了个圈,又跑进俞远出来的巷子。看来他想穿过巷子把俞远引到前面一片建筑工地上,这么说这小偷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应该就住在附近。
“别跑,你站住!”俞远有些失去了耐性。
小偷就跟没听见似的,一个劲儿拼命朝建筑工地跑去。你喊老子停老子就停,你当我傻啊?俞远穷追不舍,他就不信搞不定这小毛贼。
突然,俞远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噗通”一声一个自由落体掉施工沟里去了。俞远被砸的头晕眼花,浑身硌的疼,尤其是右手,这沟子又窄又深,底部还积有污水,一片冰凉,他掉进去时本能的想用手护住脑袋,谁知反而摔了个底朝天,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右手上……
这手估计是断了……
十月七日这天一大早,夏炎收拾得光鲜亮丽来到东华门派出所里,伸头四处瞄了瞄,里里外外都没见到俞远,这小子巡逻去了?
“炎哥!”
夏炎一看,是赵小懿这丫的。
“哟,小赵兄弟!”夏炎走过去把请帖递给赵小懿:“不准不来。”
赵小懿打开一看是夏炎新公司要开张了,连连道喜,那是非去不可啊,说不定还能把到几个妹子呢。
跟赵小懿东拉西扯闲聊了一番后,夏炎步入正题:“怎么,今天没跟俞警官一起出去巡逻?”他个人觉得这个话题转移得还是比较自然的。
“嗨,什么今天啊,”赵小懿一副吐槽的嘴脸:“俞远从前天就没来上班了,手摔断了,躺家里休息呢。”
“啊?!”夏炎那时嘴张的有多大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五号那天凌晨他下班回家,途中追一偷车贼,结果不留神掉进工地的施工沟里了。”
“伤得重不重?”
“手臂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算不算严重?”
“那、那这几天都是谁照顾他?”
赵小懿指指自己:“除了弟弟我,还能有谁?”
“他父母呢?”
“都在天津呢,俞远不让告诉二老,怕他们担心,所以就只能我顶着了。”赵小懿无奈的挠挠头,满脸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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