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什么样的钢琴师,这本身就是对彼此的一种了解和信任。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过去给他推荐了多少钢琴师,但现在看来你仍然是他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钢琴师。”
铭尘的一番话说得钢琴师目瞪口呆。一旁的何文瀚扬起了一边唇角就差吹口哨了,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嘴皮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何鸿雪也不说话,只是从刚才的默默品尝咖啡到现在注视着铭尘和钢琴师之间的谈话。
“音乐是感情的一种抒发与寄托,让我猜一猜,奥沙利文想要找的其实并不是钢琴师,而是能够让他通过钢琴回忆某种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情感。”铭尘微笑着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弹奏最后一个琴音,郑博的钢琴演奏就此结束。
余音绕耳,他们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片刻之后,钢琴师蓦地笑了起来,也没有说铭尘猜测的是对是错,问道:“那你觉得,他所回忆的情感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钢琴师自己都不知道,铭尘看出了钢琴师眼里对答案的渴望,他浅浅一笑,视线朝咖啡屋的某个方向望了过去。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左眼有一道明显而又老旧的疤痕,比起在照片里看到的更为英俊沉稳,仅仅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周身的气势仿佛连绵的山峦一般让人无法忽略。
曾经的毁灭之王,奥沙利文。
嘴里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奥沙利文淡淡扫了眼何文瀚等人,目光在铭尘身上稍作停留之后最终望向了何鸿雪,蓦地扯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我这里可没有一区想要的东西。”
“泰瑞尔。”何鸿雪只说出了三个字。
钢琴师的双手弹奏出美妙的乐章,舒缓的旋律中流露出淡淡地忧伤,冥想的柔情,悲伤的咏诵,孤独的旅人,是寒冬雪夜里的一轮明亮月光,孤高清冷,独自咏叹着他人所读不懂的慢慢倾诉。
奥沙利文闭上眼睛静心倾听来自钢琴师的演奏,仿佛在品味着乐曲中所流淌出来的每一个情绪,须臾,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语气冷淡:“我已经八年多没见过哪个该死的混蛋了,你们来找我也没用。”
“泰瑞尔自从屠杀了布莱克家族上百人以后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很可能已经死了。”郑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边观察着奥沙利文脸上的神情,然而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奥沙利文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这些顶级特工都曾经经过专业训练,控制脸上表情的能力比影帝影后还要厉害。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拿出火柴点燃了一根香烟,奥沙利文狠狠抽了一口,他缓缓吐出白白的烟雾,视线穿过弥漫的白雾落在了斜对面一言不发专心聆听众人讲话的铭尘身上。
何鸿雪看起来不是一个喜欢絮絮叨叨的人,每次开口都是开门见山直接说重点:“你和泰瑞尔做搭档那么多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泰瑞尔并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姐姐,还活着。”
奥沙利文没有立刻回话,何鸿雪把一个牛皮纸袋推到了奥沙利文的面前:“你可以打开看一看。”
低头瞥了眼文件袋,奥沙利文嘴里叼着烟,双手解开文件袋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把文件袋还给了何鸿雪,这一次他总算有点兴趣了:“你们从哪里拿来的?”
“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交易。”何鸿雪可没那么慷慨大方,奥沙利文想要知道这文件是从哪里来的,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给我想要的,我给你想要的。”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奥沙利文吐出一口烟雾,带了几分嚣张的讽刺,轻声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我又想要什么。”
这两个人是在说绕口令吗?铭尘暗暗观察着奥沙利文,这个家伙在第七区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和八年前相比模样并没有变多少,气质比以前沉稳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统治着茫茫大草原的雄狮,脸上还残留着年轻时的赫赫战绩。
见到老熟人的感觉很奇怪,尽管在八年前他和奥沙利文一见面就像是冰火交锋一样,铭尘还是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很高兴可以再见到这个不算朋友的“老朋友”。
认识并且了解泰瑞尔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奥沙利文说道。
何文瀚说道:“泰瑞尔有存活亲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早晚都会有人找到泰瑞尔的姐姐,我们只想找到泰瑞尔的姐姐并且问她一些简单的事情。““那家伙可从没有和我提过他有一个姐姐。”啧了一声,奥沙利文将冒着星火的烟头摁灭在铺了一层咖啡渣的烟灰缸里,自言自语的骂了起来:“泰瑞尔就是一个冷血的混蛋,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渣……”
我有那么不堪吗?铭尘微微撇了撇嘴角。
“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应该感到欢喜鼓舞,但那毕竟是泰瑞尔,”奥沙利文望向了钢琴师弹奏钢琴的方向,“我很难相信那个家伙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转过头来,眼里露出能把人割伤的精光,奥沙利文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找泰瑞尔和他的姐姐,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郑博问道。
“泰瑞尔归我,不管他是活的,”奥沙利文沉声说道:“还是一具尸体。”
双方的合作就这么在一个简陋的小咖啡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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