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两人各自吃了两碗汤面,又将盘里的鸡块酱肉吃得底朝天,这才摔了筷子叹道,“终于活过来了。”
霍临秋趁两人吃面时又摸了几只鸡蛋打了蛋花汤,此时得空,正好端来盛给他们。刘珀方想到小孩儿自个儿还没吃饭,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汤碗递与刘小僖,“阿秋你再煮些面自个儿吃吧,后头还有腊肉,我去拿来。”
“不用不用,我吃了午饭才回的。”霍临秋止了刘珀的动作,又反问说,“姨父还要吃些别的么?”
刘珀被他这么一问登时有些脸红,他抓了抓头发回道,“吃够多了,都快撑住了。”
霍临秋瞧着刘珀脸红,咯咯笑了起来,惹来刘珀一瞪眼,又忍不住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仔细打量,直至他有些尴尬地摸鼻子,这才想小孩儿真是回来了。
待刘小僖吃好,霍临秋又抢下了洗碗的工作,刘珀本不依他,小孩儿却说在县里秦师傅与张氏对他极好,都不给他活做,若到家还空着,他怕会生懒性。刘珀实在拗不过他,便靠在边上陪他说话。
刘珀先问了他在县里过得如何?可吃好?可睡好?霍临秋一一作答,又忙不迭讲起随秦师傅做牙侩的轶事儿。
这秦师傅不仅为各商行拉拢买卖,更多的还会跑汾河的港口做生意。霍临秋这个月只跟他跑了几家商铺熟悉情况,可单是这简单的买卖也有许多讲究,比如他们住的那条街东面的刷牙铺比西面的那家便宜,所以他们通常都会找东面那家铺子与县里些个酒楼牵头。又比方隔壁村有几个善打络子的妇人,他们隔上十来天都要去收一回卖给街上绦结铺子。
说到这,霍临秋又兴奋地告于刘珀,秦师傅渐渐对他放心,前天还是让他独自去的村里收络子。说着,他也顾不得洗碗,一溜烟跑去屋子,拿了个东西又急急跑回塞给刘珀。
刘珀低头一看,手里竟是半吊铜钱。他哪里肯要,正想把钱塞回去,霍临秋已蹲回到井边继续洗碗。
“家里又不缺这钱,你还是放自个儿身边,说不定哪天要用上。”刘珀有些无奈,霍临秋却笑得开心,他道,“我已经给自己留了点,反正是我们的钱,放哪儿不都一样?”接着他又补了句,“这只是开始,姨父,我会赚很多钱,我们会过上好日子。”
说这话时,霍临秋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不同以往的光彩,像是种跃跃欲试的希望,又带着不畏的犊性。
刘珀看着他,只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里淌过,可能是油然而生的骄傲,也可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感动,犹记得那个在除夕夜哭着求他的孩儿,那个总是小心翼翼对人又拼命干活的小人,何时起,他已能开心地大笑了?何时起,他竟能自信地说出他会赚钱养家的话了?刘珀想自己其实正在陪伴一只雏鸟从出壳到展翅高飞的蜕变,或许暂时你无法看出他的成长,但在一段时间后,却能望见他翱翔于天。
刘珀最终将这半吊铜板放进家里存钱的箱子,他还煞有其事地对小孩儿说,“以后家里就靠你了!”霍临秋抿嘴笑了会,又扑到刘珀身上抱紧他不放,从回家到现在好久,他还是问出了想问的,“姨父,你可想我?”
“岂能不想!我和小僖每用饭就会念着你呢!”刘珀揉着霍临秋的脑袋作玩笑,小孩儿却皱眉暗道自己姨父不知趣儿,当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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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深秋,霍临秋借了天气转凉的借口晚上央着刘家父子睡在一起。刘小僖许久未见哥哥也是兴奋得不行,抓着人说了好多话才堪堪睡了过去。
“真是个难缠的小猴儿。”刘珀把睡熟的刘小僖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意在让霍临秋睡舒服些。霍小哥歪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看小僖也长大了,姨父不妨把我那屋子收拾收拾,让小僖用吧。”
“那怎么行!”刘珀想都没想就拒绝。霍小哥却解释道,“反正我一个月才回来一次,随便和谁挤一挤便成,倒是小僖快过十岁,也该让他独立点了。”
这话说得到有理,刘珀听进心,斟酌一下也就同意了。霍临秋遂了心意,很快合眼睡熟。
作者有话要说:霍小哥终于把小僖从刘珀炕上赶走了(噗)
皮尔斯:
复习考试去鸟-0-俺们13号以后再见吧=3=
闯荡中的霍小哥
霍临秋只在家住了一晚,隔天中午用过午饭就回县里去了。这之前他在厨房手把手教了刘珀与刘小僖炒菜,听起来简单的门道,要掌握还真是困难。不过能记住些个下锅时间及放多少油之类的常识,总算是心里有底,个把月下来,刘家饭桌上的吃食终于好看许多。
再说霍小哥的牙侩活计,头几个月秦师傅只带他跑动了经常做买卖的那些商铺,意在让他熟悉各家主顾的境况与偏好。通常那些大商铺需要的供货铺子都是指定,但他们做牙侩的也不能就认准一家不放,及时了解周遭行情,压价或换下家,只有做到宾主尽欢才算是桩好买卖。当然那些原本的供货铺子也不能随意扔边上,除非真是物贱价高的黑心铺子,否则定要给补上其他出路,这样人家以后才会继续找你合作。
牙行的门道繁复混杂,不仅有各行不同的规矩标准还有不少人情世故的弯道道。秦师傅待霍临秋熟悉了各家行情后就放手给了他几个拉拢案子,小孩儿虽已算处事小心会猜人心思,可在那些滑头的商家面前还是稚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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