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眶,耿二生闭了闭眼,用力点点头,“哎。”
带着颤抖的回答让耿朝福有种莫名的心酸,二十五年了,独自守着大妮的牌位过了二十五年,耿二生有多辛苦有多痛苦,耿朝福是看在眼里也记在心底,不是没想过把大妮和老婆子接回家,可不敢啊,小六子临终前给算的那一卦让耿朝福不敢冒险。
等了一年又一年,这一等耿朝福足足等了四十年,本以为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可没想到……
说不清心里是喜多一些还是悲多一些,打发走明天要起早的耿大生哥俩,默默的站在黑暗中的耿朝福慢慢的回忆起那些年发生的一幕幕。
从黑夜坐到日出,当天空终于渐渐发白时,耿朝福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不提耿朝福复杂的疲惫,耿二生兴奋的准备,耿大生急匆匆的离开,一夜好眠的耿天一觉睡到早晨八点,当天大亮才睁开沉睡了一夜的双眼,身下热乎乎的炕头,身上絮的厚厚的大棉被,让耿天舒服的直哼哼,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把听到声音走进房间的耿朝福逗的呵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 第 5 章
仰起头看着站在炕边笑眯了眼的耿朝福,耿天嘿嘿笑了两声,爬起身拿过放在枕头边的毛衣套在身上。
“爷,俺爹哪?”
边穿边出声询问的耿天没有看到耿朝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而是慢悠悠的穿着衣服,“你爹去后山了。”
耿朝福的回答让耿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去看俺娘了?”
耿天有些沙哑低沉的呢喃让耿朝福拍了一下,“也不完全是,别瞎寻思,起来洗把脸,馒头在灶上热着,爷出去一趟。”
边说边又拍了拍耿天头顶的耿朝福背着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再次恢复安静的房间内,低头的耿天不自觉看向挂在脖间的银戒指,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碰触着了一下,才收拾沉闷了一下的心情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收拾好个人卫生,耿天转身走进相连的灶房,看了一眼微微冒着热气的大锅,没有急着掀开锅盖的耿天走到灶眼前抽出两根绊子,把火压小才掀开锅盖。
入眼的是几个发黄开花的大馒头(纯碱),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一下,拿起一旁的筷子狠狠的扎在了开花大馒头上,也顾不上烫不烫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口下去,看似宣乎乎的暗黄色馒头却及其的劲道。
眯起眼睛,耿天乐了,耿天吃出来了,有这手艺的只有自家老爹,三口两口,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大馒头快速的消失,垫底的耿天馋意下去把剩下的馒头捡出,又把盖帘拿掉,几个绿皮的鸭蛋静静的躺在略微有些沸腾的锅底。
眼睛再次亮了一下的耿天咧着嘴笑了,使劲搓了搓手刷的一下从大锅里拿出一个滚烫的绿皮鸭蛋,啪啪两下,磕开扒掉皮,拿起筷子扎进,拨开外面的淡绿色蛋清,焦黄焦黄流油的鸭蛋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不自觉吸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耿天用筷子挖出指甲盖大小的鸭蛋黄放进嘴里,入口的咸香可把三年没吃到自家咸鸭蛋的耿天美坏了。
一口馒头一口咸鸭蛋,时不时的再来一口芥菜嘎达咸菜,耿天有种神仙也不换的美。
三个半大馒头、两个咸鸭蛋,不到十分钟,解决战斗的耿天舒服的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又看看手中的半个馒头,比划了半天到底没舍得放下,边活动边一点点的把馒头啃光。
完全超出预想的饭量彻底把耿天撑到了,本想找点活干,可左右转转发现家里的一切都被打理的妥妥当当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一下的耿天转身回到屋里收拾昨晚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
要说耿天在外十年给自己买了什么还真没有,随着在工厂的年限增加,也随着技术的增长,到了最后这三年,耿天每个月已经达到了工厂高薪行列4800.
可耿天每个月的开销却仅有200左右,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固定存在银行的4500是耿天必做的事情,而这个习惯,从耿天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而之所以要这么做还跟自家房后那座有着老耿家祖坟的后山有关。
年仅十六岁的耿天早早离家就是为了能够帮家里买下那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后山,十年里,凭借着耿天和耿大生、耿二生的努力,后山,至少山坳断层之前的三百亩已经归属了自家。
想到长眠底下的娘,想到没见过一面的奶奶,耿天有种异常的安心。
一个个用精致的包装袋装好的塑料袋被拿出,很快,大大的背包被掏空,看着那些所谓的高档毛衣,耿天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些东西全是临行前,老板送给耿天和耿天家人的,考虑到东北寒冷的天气,老板挑选的都是实用而且价格不菲的羊绒衫。
谈不上什么感激,耿天接的心安理得,在工厂十年,别的不敢说,耿天敢拍着胸脯说他对得起老板每个月交到手里的4800元钱的工资,更何况耿天心里清楚,这份礼物与其说额外的补偿,不如说为了安抚在众人眼中已经成为残疾人的耿天。
临行前,耿天犹豫再三,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一感激老板没有成为黑心人,二也是间接的告诉老板他要回家了,以后不会再回到这个所谓的服装大县,沉默了一下的老板轻声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后挂断了电话。
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但上车前回头看向那个承载了他全部梦想的县城,所有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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