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强忍着,慢慢吞咽食物。
“…给我杯水吧……”没底气的声音。
“……”达克瀚冷冷的没动。
“…我…我渴…可不可以…”犹豫地寻找词句。
“啧。”一杯水放到身前。
赛尔拿起杯子,缓缓喝了口,依旧是冷冰冰的液体,刺激着喉咙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达克瀚假装没听到,自顾自收拾木材。
“你…你问她借了头发?”微微的声音,想找点话题。
手腕上圈着的那段红绳正在微微散发能量补充到赛尔身上。虽然不多,但四皇女长期喝龙血转化成的力量沉淀积累,让赛尔的魔族体质加快了自我修复。
不过,毕竟发丝是断了,储存的能量有限,力量流失使红发正渐渐变灰。
那时候感觉到妹妹的气息,就是因为这个红绳吧?
“嗯。”往壁炉里添加柴火。
“你是怎么说的?”喉咙有点哑。
“我说去找一个朋友。”
“…真是幼稚的借口。”轻笑出声。
“是啊…”
“然后呢……”
“结果她什么也没问,就割了段头发。”
“…你之前有没跟她说什么?”不甘心地追问。
“……说什么?…哦对了…”达克瀚回过头对上赛尔的视线,“那天我身上疼得厉害,她说我脸色不太好。”
“就这样?”
“嗯。”
干面包里特地夹了点奶酪,火腿肉上特地涂了些香油。
都是赛尔喜欢的口味。
赛尔吃着吃着,眼眶就湿了。
【魔界 皇城】
苍正在敲赛尔寝室的门。
看守走廊的士兵见是大皇子,也就没有阻拦,同时也没去搭理,当他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敲了好一会,门才打开。
赛尔一脸冷漠地望着苍。
“赛尔…”苍紧张地组织着语句,“你…那个续命草…”
“……”赛尔一脸迷茫。
“红色的,就是那时候…我和他…走廊的…给你…”当时斯利亚牵手的温暖又浮现出来,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片温柔,苍一下又红着脸乱了词。
“什么?”赛尔淡淡的声音。
“你把那把草给了谁?”只要找到制药的人,也许可以跟他问问父亲的情况。
“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抬手把门关上了。
苍一脸迷惑地愣在寝室门前。
三皇子与阿紫完事后,整理好衣服出了房间,才拐出个走廊,就见到走廊尽头赛尔的寝室门关上的一幕,然后是苍发愣的身影。
“怎么了?”三皇子走过去,视线紧紧盯着苍。
“不…没什么…”苍支支吾吾,心里忽然腾升的一个想法,不如直接问下三皇子吧?他应该去过父亲房间吧?
不过…
那个想法又被按下去。
三皇子那两个身影重叠的情景一直困扰着他,在心里形成一道坎,有种强烈的直觉提醒着,除非是三皇子主动邀请,不要多去与三皇子接触,
三皇子眯着眼,踌躇的苍在他眼里像一个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小孩,神情慌张地想掩饰。
“对了,今天餐厅有红浆果,去晚了就没了哦。”三皇子贴心地帮他找了个台阶,“让仆人给赛尔送去就好。”
“嗯…是啊…”苍心里有点混乱,“那我…我自己过去餐厅吧…”顺着现成的台阶下坡,匆匆忙忙逃离现场。
望着苍远去的身影,又回头望了眼赛尔寝室的大门,三皇子狠狠咬着牙,从心里层层叠叠的一堆堆想法里,抽出一个放到最顶端,迫不及待地盖上了章。
【北部冰原】
赛尔吃了食物,有点力气了。
他又挪到壁炉前,卷着毯子烤火。
这里简陋得没有计算时间的东西,外面大雪飞扬昏暗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
赛尔包在薄毯里,在壁炉前固定成一个灰沉沉的雕塑。
达克瀚拿着药和绷带,高挑的身影停在他旁边,他抬起头对上达克瀚的视线,达克瀚瞄了眼床榻,朝他示意:过去躺。
“…在这吧。”轻轻的声音,“这里暖…”
达克瀚冷着脸蹲下,放下药物,伸手去解赛尔的毯子。
赛尔抓着毯子的手紧了紧,达克瀚用点力,毯子依旧严严实实地卷着,两种抗衡的力度僵持瞬间,有一边的力量很干脆地撤走了,达克瀚松开手。
两人沉默起来。
最后是赛尔动了,他松着手,抖着身子把毯子打开点。绷带一圈一圈勾勒身上的曲线,在火光下强调出明暗。
赛尔仅仅是把毯子揭开,却并没有褪去。他披着,把所有知觉放到后背上,继续贪恋毯子裹出的温度。
达克瀚很爽快地伸手把毯子剥下,手划过空气带动气流,赛尔冷得僵了身子。毯子落在地上团着,赛尔垂着手坐在地上,像是被剥了叶子的粽子。
达克瀚沉默地把赛尔身上染了血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公式化地上药,然后继续缠绷带。缠好了手掌,缠好手臂,胸口腹部连同后背一起圈着,缠好大腿,缠好小腿。绷带缠成了个衣服,却隔不开气温的寒。
“把腿打开。”冷冷的声音,手里的药用完了,他起身去拿新药。
赛尔屈着腿,抱着身子冷得发抖,他心里清楚还有个地方的伤需要上药。
等达克瀚拿着药靠近的时候,赛尔很配合地分开腿,腿有点发软,身子不稳,赛尔只能用手撑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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