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面色一紧,而后叹道:“你小子,从小机灵,不过这种话,以后别说。”
谢无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孩儿知道,揣摩圣意可是死罪。”
谢父瞧着谢无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了顿拐杖,叹道:“你今年也有十五了,还有半个月就要行冠礼,怎么还是一点儿都不稳重?”
谢无渊马上敛了笑意,乖乖站好:“稳重,稳重。”
谢父没理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接着说道:“茶韵跟在你身边也不少年了,而今也有十八了,找个日子收房吧。”
谢无渊插了句话:“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父接着问道:“怎么?在南淮,遇见可心的姑娘了?”
谢无渊摇头。可心的姑娘没有,可心的小伙儿倒是有一个。
谢父叹了口气,继续问他:“那去年花灯节呢?你去转了大半个晚上,就没遇见几个瞧的上的?”
谢无渊一听去年花灯节,心都揪起来了,不停的回忆,去年有人跟着自己吗?有么?没有么?有么?没有么?
没有吧!
那他爹这是,随口一问,还是意有所指?
谢父瞅谢无渊这反应,也不像是有瞧上的姑娘,只得叹道:“那我和你娘帮你相看相看,你也差不多该定下来了。”
谢无渊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谢无江谢无海都还没成亲呐,怎么着也轮不着他着个幺子,再说了,他爹对他一直是“你爱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的放养政策,从来不管他,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还提到去年的花灯节?
谢无渊心乱如麻,只能“嗯嗯”的先答应了,谢无渊估摸着可能就是成年前随口那么一提,
没什么实际意义,不然比照冯文华的待遇,自己这会儿可能被拉去跪祠堂了,哪还能在这儿站着?
第二天临出门前,谢父忽然来了一句:“茶盏,把小厨房里做的核桃酥给少爷带上。”
谢无渊还纳闷,谢父怎么知道他喜欢吃核桃酥,谢父就拄着拐杖来了句:“比不得宫里的好吃,也比不上南淮张记的,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啊!”
谢无渊简直就是遭遇了晴空霹雳,噼里啪啦,整个人都焦了。
宫里的核桃酥,是何贺拿给自己的,南淮的张记核桃酥,还是自己刚到南淮那会儿,,为了支开何贺,自己央何贺去排队买的。
谢无渊浑浑噩噩的到了吏部,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自个儿从南淮回来已经三年了,茶盏当年没说,也没有道理现在说;除非是他爹主动问的——
如果真是他爹主动问的,那事情就大条了。
他爹这是什么态度?不管不问?顺其自然发展?
为什么没点破?
是希望自己幡然悔悟,还是希望自己主动交代?
谢无渊一整天心神不宁,档案都弄错好几次,惹的尹玉山直看他。
“小谢啊,”尹玉山拉长了语调,“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惦记上哪家姑娘,一颗心给丢路上了?”
谢无渊熊脾气上来了,烦的很,不想理他。
尹玉山撩猫逗狗的,没戳到谢无渊痛处,也挺不痛快的,脑筋转了转,改口道:“莫不是隔壁兵部那小子今儿个没来,你想他想的慌?”
谢无渊整理档案的手一顿,马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尹玉山是谁,吏部跌摸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精儿,别说谢无渊的手一顿,就是谢无渊的呼吸一顿,他都能听得出来。
当下“嘿嘿”笑着,也不撩谢无渊的痛脚,笑呵呵的喝茶去了。
谢无渊长出一口气,平常他也不至于这么失态,主要是跟何贺这事儿,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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