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推出来让我自己去坐公车,现在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保姆只管打扫做饭拿钱,她不会对我说好好读书,也不会说路上小心,她只会问我今天要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
白清歌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怨恨。
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他的,我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他念叨什么兄弟血肉之类的东西,我跟他,是不一样的,我们俩,没有相通之处。
我就想一个人生活下去,长长久久地。
作者有话要说:
☆、你,我
“你发烧了,大过年的,都找不到医生,只能用土法子了。”
我扒拉着白粥,觉着嘴里一股怪味,懒得搭理絮絮叨叨的室友。
“还吃么?”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空碗。
“不吃,我睡了。”我打个哈欠,躺下去,缩在被窝里,眯上眼盯着天花板,似睡非睡。
睡一觉醒来就能发烧,莫名其妙。
搞不好再睡一觉就能醒过来。
我想着,打算尝试一下。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又有走动的声音,这房里没别人,除了我就是室友,我琢磨着这人就是闲着无聊又来照顾人。
反正我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也不会感觉有所亏欠,随便他怎么来好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扫了一眼,还在削苹果呢。
“过年你也不回家?大年夜你也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他问。
他问他的,我睡我的,各行驶各的权利,互不干扰。
“听浩一说你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你们关系不好?”
关你屁事,多管闲事。
“你…很不开心么?”他的声音沉下去,跟个知心哥哥似的自言自语:“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说这种话,指望我哭哭啼啼的述说么?
我翻了个身。
沉默了一小会,他又开始说话:“这次回去,我妈一直在催我找对象,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按照他们的想法走,无论是上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找什么样的工作,都是听从他们的意见。本来这次也应该顺着她的意思去相亲,可我发现无法接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的人生就像是他们的,我一点选择权都没有,我像是走剧本一样的活下去,这太没出息了。”
“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吧,虽然不快乐,但是你看起来是很自由的人,跟浩一很像。”
就算跟我倾述,我也不会安安慰。
我的确看不起这样没主见的人,但我更加看不起随意插手别人人生的人,我和他没那么熟,我才不愿意说出任何可能影响他任何抉择的话来。
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也不想为他的未来承担什么责任。
我保持缄默。
“如果是你,要怎么办呢?不接受相亲,甚至辞掉目前这个人人羡慕的工作,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从头来过,还是继续这么生活下去?毕竟这么多年也一样是这样过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点困惑。
室友只适合念稿,完全不适合述说,不温不火的,一点劲头都没有。
我想来想去,只想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糊弄走他,他这么废话弄得我没法睡。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别问我,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我不耐烦的丢出一句,如果是我,当然会义无反顾的抛弃目前的一切,重新来过,因为我是极度追求自由的人。
但这个世界上也有追求安稳的人,谁知道室友骨子里属于哪一种呢。
“你没睡着啊?”他笑着问了一句。
故作无知,要是知道我睡了你能废话那么多么?
“你一定会选择从头来过吧。”他继续低头削皮。
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干什么,明明才见过两面。
我想起从两个月前开始躲避我的周楚,略带嘲讽的问:“那么了解我?喜欢我?”
“算有好感吧。”室友供认不讳。
我x,一个两个都是傻的吧,大胸大屁股的女人不喜欢,要来喜欢我这样的,还都是乖乖学生牌,我是男女不忌,只看心情不管节操,可这俩都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毛病。”我嘀咕一句。
他低声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
今年搞不好会是我人生中最热闹的年头哦。
我闲闲的咬一口苹果,扫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他老了,时间不快不慢的走着,展望未来时跟蜗牛一样慢吞吞,回首过去又觉得活像兔子瞎蹦哒,我长大了,无论是身高还是心智,而他,真的是沧桑的不像我记忆里那个高大的可以托起我的男人。
“…乐乐,爸爸来看你了。”他沉稳的说道,眼里也没什么特殊感情,别说热泪盈眶了,连一点欣喜都没有。
他的姿态摆的真高,好像是给面子来看我一样。
曾经我尊敬他,尽管他是个赌徒,他会不管不顾的拿走小孩交学费的钱跑出去赌博,但他从不打我,他会循循善诱,不会格外偏向白清歌,能看到角落里保持沉默的我。天生的合理分配,我妈偏爱白清歌,他偏爱我,曾经我是这样想着的。
“哦。”我凉凉的应声。
坐在旁边的白清歌露出紧张的神情。我知道,肯定是这小子闲来无事又善心大发硬拉来老爸的,他心里可能还打着和好如初的主意把。
傻了吧唧的。
走过的路,哪能回头呢?
老爸看了我一会儿,问:“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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