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三缕黑胡的中年男子退至门前,却是停住道:“将军,你觉得这次的事会不会是那群人做的?”
那些人进来的动作越来越大,迫不及待地往各个地方插入他们的人。
刘回春在将军府中已经呆了二十余年,也算是看着府中的少爷一个个长大。然后在那一夜一个个战死,最后偌大的将军府就只剩下将军和三郎。
薛平宁缓缓摇头,眉间刻痕更重,道:“那群草包还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们不敢冒着彻底得罪我的后果破釜沉舟。毕竟他们知道这样后,那个位置坐的不会太稳。”
他揉了揉郁结的眉心,沉声道:“这段时间为着那个名额,这商丘中来了不少牛鬼马神,水混的很。这次三郎出事,恐怕祸首就在其中了。”
“而且那个人今天也进城了,身旁带着一个少年,恐怕也是冲着那个名额来的……”
刘回春瞳孔一缩,不敢置信道:“他也来了!”
薛平宁沉默,他深知那个人对这天下的影响有多大。
一百年,两百年……他一日不飞升,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云就不会散去!
而今天听闻他遇刺的事,他是庆幸的,至少还有人能无视那阴影,悍然出手,即使这般出手只是进一步证明了那人的强大。
“那么您觉得三郎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刘回春猜测道。
薛平宁摇头,十分肯定道:“不可能,他以往行事虽称不上光明磊落,但也不至如此下作,他也有他的骄傲。”
“三郎这次出的是什么任务?”他忽然道。
刘回春皱眉,道:“据说是诛杀一个生死境一重的魔道,然而三郎已经半只脚踏入二重,不应该出事。”
这个魔字又将问题回到了原地,不得不让人想到那个人。
“谁胜谁负岂能以修为论道,谁没有几手底牌?”薛平宁叹了口气,眉宇间的疲惫更甚,眸光却愈发深邃起来,仿佛再望一眼就会堕入无边深渊。
他沉声道:“去查,查三郎回来这一路上遇到了谁。”
……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散落。
巷角裹着一身破烂道袍,袖脚还浸着未洗净的油污的年轻人正抿着唇往缺了半条桌子腿上垫着砖块。
一道阴影忽的落在他的头顶,他下意识仰起头向后一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身体残存的意识立刻让他惊地向后一坐,成了平沙落雁式!
看着那人脸上变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急忙起身,换上来一副谄媚面孔,“不知您光临寒舍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张眉眼板正,老实的让人心生好感的脸,立刻变得奸猾,让人忍不住手痒。
“你这可连寒舍都算不上了。”道妄言摇了摇不知从何地顺来的木扇子,调侃道,“我所见过的历代天机阁传人中就你混的最惨。”
闻言,年轻人立刻皱成了苦瓜,眼中盈泪,他长长叹了口气,十分凄凉。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您还能不知道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付的这么多的也就你一个了。”
道妄言莞尔一笑,对墨铮介绍道:“这是天机阁这一代的传人,正如他们不靠谱的名字一样,他们通晓各种消息,有时也能勉强窥几分天机。”
“历代传人都混的十分不错,最次的也混上了国师,然而这家伙算是刷新了天机阁的新纪录。”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古怪起来,“他年少时曾发誓,决定无私奉献,绝不以这门本事来谋取钱财利益,然后就混成了这幅鬼样子。”
说罢,他摸了摸墨铮的脑袋,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你可千万别学他!”
虽然这高度着实有些难受。
被当做反面教程的年轻人面色愈苦,何止那么简单,他曾为皇宫贵族算卦,一卦只收千两黄金,回来一路,乌金丝制成的储物袋都能破个口,黄金早不知道落到哪去,还陪上了个储物袋,说多了都是泪!
“我来找你是为了他。”道妄言直截了当地挑明来意。
天机子打量了一下墨铮,“书院?”
墨铮向后一退,将自己的脑袋解救出来,闻言道:“我这般年纪的来此哪个不是为了书院?”
“非也,非也”,天机子端起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高深莫测道:“你之言,可对可不对。”
下意识想捋胡子,手中一空,他才记起他的胡子已经被隔壁的杀猪佬剃了个精光。想到他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怪异,他不由气的面红耳赤,这下真是面子里子掉了个全!
他立马肩一耸,哭丧着脸道:“书院今年放出的不只是几个下院弟子的名额,还有一个内院的。有部分人便是冲着内院来的。至于为什么只有那一部分人知道……”
卖个关子,正想引人来求,却发现两人没有半点反应,天机子只得打了个哈哈,继续道:“这便是那些大人物做的傻事了,这种消息,哪是能完全封锁的?”
墨铮将目光投向道妄言,他眼中带着点惊愕,脸上没有任何破绽,似乎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但他经年累月的经验却告诉他,有哪里不对。
他不露声色道:“师尊莫不是想让我进那内院?”
道妄言执扇在掌中一敲,道:“知我者,徒儿也!”
天机子面露难色地提醒道:“那部分人最低的也过了炼血境,最高的已经半只脚踏入开魂。”
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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