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满足了也就不敢兴趣了。
“他没我想的好看啊,”阿远摇了摇头做出总结,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也就一般般吧,眼睛闭着看不见多大,人也太瘦。”
“哟呵!”石朔风故意怪腔怪调的笑道;“还挺会划价啊你,我又没找你要钱你先挑起来了,这是先下手为强啊,老道!”
阿远被逗得咯咯直笑,笑完又去看黛青,只见他眉头一皱,居然说了话;“吵……”
这一声低而模糊,气流一般,是睡梦之人的呓语。
“他说什么!?”阿远问石朔风。
石朔风也是一愣,接着欣慰道;“他快醒了……”
“是伤好了吗?”阿远问。
石朔风没有立即回答,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轻轻撩起黛青的衣服,看着他肋下奇怪的淤青;“没有……”
阿远也凑过去看,他想了想;“爷爷说o有很好的自愈能力,可要是骨头断了的话,没有医生给正也好不了,他骨头断了吗?”
石朔风担忧的一叹气;“不知道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阿远为黛青愤愤不平;“你看他都这样了!”
石朔风歉意的一笑;“只能找医生帮他看看。”
阿远想了想;“蜘蛛帮有医生,但是传染病的时候死了很多,现在他们肯定不来死角,死角里以前有个助手,后来也饿死了……”
“这附近有个贸易镇,那有医生吗?”石朔风问,阿远虽然是小孩,但生长环境的艰苦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颇有点小探子的意味。
“那的精品区有疫苗,医生会去买药,”阿远回答;“真要找医生,还是去帮派里好。”
石朔风点点头,脑子里开始酝酿一个想法。
“你想绑架蜘蛛帮的医生吗?”阿远敏锐的察觉了石朔风的想法,接着他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门道;“那你就走!别再来了!”
“为什么?”
“外面的人要是来了,就会发现密道,然后把密道堵住,我们就都完了!你想找医生就搬到死角外面去住!”
石朔风看着阿远,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顾虑,收留的前提是不能带来麻烦,否则就跟阿远说的,搬出去。不过一个孩子真能想到这么深吗?石朔风觉得不见得,阿远也就不到6岁的年纪,刚懂得是非观,恐怕是楼上那个整日坐在门口的爷爷教他的。有些话大人说了就是撕破脸皮,小孩说出来就是童言无忌,而话里的内容是真是假,就看听者的心是否通透。
阿远走后,石朔风将胸口淤积的那口气彻底叹出去,觉得自己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想想离开的打算了,只是自己这身上一穷二白啥也没有,怎么上路呢?上路后去哪呢?也许自己没问题,可以忍饥挨饿随便找个贸易镇去店铺当个打杂下手,或是找帮派去当小弟,实在不行还能卖卖唱,可黛青呢……他的伤不见好,又是个高等o的身份,他需要安全,需要医生,可眼下这些都没法提供,怎么办!?自己绝对不能抛下他不管。
石朔风被心事烤灼的五内俱焚,躺不下坐不下,只觉得生路一片渺茫,煎熬了整两天两夜没合眼,最后在阿远再次来送饭时,他提出要跟爷爷见一面。
爷爷是个老年的beta,年轻时他的o给他生了十几个孩子,最后死在了产房,而这十几个孩子先后又因为掠夺、疾病等原因死了大半,硕果仅存的几个中,又给他生下了孙子孙女,可那场传染病后,现在只剩下他和阿远了。
大半辈子都在经历生死的老人已经把什么都看淡,浑浊的眼珠没有了光芒,情感已经耗尽,只剩下微弱的热能维持着衰颓的肢体。他默许阿远救人的举动,也默许他们躲在自家地下室,等到守卫们前来搜查,恐怕他还是默许。
石朔风很恭敬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述了一遍,意思是自己肯定不会久留,对于这数日的叨扰他也表示愧疚,只希望老人给指条生路让他们二人能逃脱,日后再来报答。
老人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等石朔风把话说完,那表情有点局外人似的漫不经心,让石朔风越看越心虚,自己都快不信自己说的话了。
老人听完话,垂下干瘪的眼皮想了想,接着摇摇头;“要我说……我也没有主意……我不知道你们顾忌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能干什么,顶多知道你们一顿吃多少饭。”
石朔风尴尬的快笑不出来了,手心儿出了汗,眼珠转了几圈,试探道;“那您知道……赏金镇离这多远么?”
“赏金镇?”老人眨了下眼,接着就不动了,似乎是在回忆,石朔风耐心的等他反应。
“赏金镇啊……也好去,也不好去……”老人思忖着;“没有介绍人肯定进不去。”
“介绍人……?是……指定的介绍人,还是随便一个赏金猎人就可以当?”
“不记得了……”老人摇头;“我的二儿子……是个赏金猎人,很久以前听他说起来过,他已经死很久了,赏金镇的规矩应该也改了吧。”
石朔风陷入沉思,他的大脑在飞快运转,把他脑中所记不多的人脸挨个的过一遍。
“我听说……”阿远在门边露了头,小心翼翼道;“只要是赏金猎人就可以做介绍人。”
“我认识,认识一个……”石朔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秋川的脸。那个在空城认识的高等beta,虽然最后他被绑起来并且蒙上眼睛,但临走的时候,自己偷偷往他手边放了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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