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广云子眼神里露出一副讶然的神色,男子轻蔑的哼了一声。
虽说只是简单的对视,广云子仍是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另人窒息般的压迫感。因此不用问,他已然知晓了那人的身份,即便早已没了初见时孩童般的稚气。他打着单手念了声道号,才道:“华城主,多年未见,你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华疆缓缓拧紧眉心打量他,“果然是你!”
“确是老道,不知城主大人今日侯在这里有何高见?令高堂可都身体健安?”
华疆不言不语的盯着广云子半晌,将广云子看得一愣。突然,华疆朝程易阳伸出右手,程易阳则恭敬的递上了他的银鞭。
广云子不解的错开半步道,“华城主这是……?”
“少废话”华疆手握银鞭肃容指向他,“当年你故意拦下我父亲的马车,到底给他说了些什么?”
广云子是既吃惊又不吃惊的笑了笑,“我当城主是为何而来。”重新看向已经青筋乱冒的少年,广云子做遗憾状的摇头叹息道:“非是老道不愿和你说,实乃是时机还未到……”
“休得在我面前一派胡言,今日你若不跟我说出个一二三,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此地活着离开孤城?”华疆拉开嘴角,双眼一片嗜血的红。
想当年,就因为这臭道士,也不知和他父亲母亲说了些什么,以至后来一个失踪一个自此不再张口说一句话,整日里不是抄经就是拜佛。若不是他这些年里一直打理着孤城,被他母亲逼着成亲以及以死相逼不准他离开,他当真就是杀到天涯海角也想把这人挖出来的了。
“华城主无非就是疑心老城主的安危,虽然老道也不知老城主下落,但老道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城主大人守好孤城,不让无辜老百姓陷入战乱,你们一家定有再相聚之日……”
华疆先是冷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广云子激昂的语气,继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华城主定要相信老道!”
“相信你?”华疆收了笑,怒急攻心的朝广云子挥去一鞭,被广云子快速的闪身避过。本来这一鞭只是华疆给他的一记警告,并未使上五成的力气,可对方的一个避闪,无疑触到了华疆的逆鳞。
第二鞭以八成的功力朝广云子挥去,即使广云子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仍是没有完全的躲避开去,被鞭子击中的肩膀,衣服已经烂掉,肉也被豁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正往外股股的渗着腥红的液体。这一记若不是他避的巧妙,不难想像肯定能被对方扫断整条胳膊。
“说是不说?”华疆厉声质问他。
因为伤口的疼痛,已经让广云子立时惨白整张脸。他用空余的一只手捂住自已的伤口,其神情却并不显得落魄。“华城主……你听我说。”
华疆缓缓抬高眉毛,一派冷静的样子盯紧他。那模样似在说,若再听不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后果你自行承担。
广云子哪看不出他动了真怒,可有些事情未到成熟的时机太过冒进,他这么些年的部署只有满盘皆输。这个后果天下无人能承担得起,因此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以缓解肩膀痛势道:“你的父亲以及母亲,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其原因全是因为他们在乎城主大人你……”
“你要说的确定就是这些?”华疆逼视着广云子缓慢的抬着他右胳膊。
“老城主看到今日孤城的繁荣,也定会为自已的选择感到欣慰的。”
银鞭哗的一声出去,程易阳将脑袋转向了别处。此时的白云观下昏昏沉沉的,看不出去太远。本来已经只能等死的广云子突然急声道,“你以为老夫人为何执意要你娶无双堡家宋小公子?”
本来已到近前的银鞭,果然笔直停在了广云子的胸前。他本来已经做好迎接这最后一击的打算,可是手上的拂尘早已无声无息的一分为二。如果不是华疆堪堪住手,他此时的胸口上肯定早就被开了个洞。广云子抹抹头上的冷汗朝华疆望去,故作冷静的打趣道,“可惜了老道这把拂尘。”
“你知道为什么?”
“老道猜想城主大人已经知道原因,但城主大人显然并不清楚此事乃老城主多年前授意。”两人的视线一碰撞,广云子便知晓今天这条命他算是保住了,想起那日里遇到的那位小哥,他在内心里遥遥对他抱之以感谢。
如广云子所愿,华疆哗啦啦收回了手上的鞭子,朝他露出让人胆寒的微笑。“但愿你能让我重新改变心意。”
宋颖抱着火盆子坐在回廊下早已昏昏欲睡,但睡肯定是睡不下去的,因为只要他脑袋倚上廊下的柱子,整个人就会被冻得一哆嗦着清醒过来。在如此又一个哆嗦之后,他张开双眼看到自个儿面前有一双腿,长腿!他抬头往上瞧,华疆的五官在他披散在肩膀的长发里若隐若现着。
“咦?你来啦?”宋颖用手搓着脸颊醒着瞌睡。
“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呀!”宋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可才刚刚打直身体,便被面前这个男人霸道的禁锢住了身体。
这几晚华疆都是自行摸黑进他的房间,本来他以为是二行为他开的院门,可今天无意间他听到二行并不知道最近几晚华疆都来了竹院,好奇之下,他才坐这等,想看看尊贵之极的城主大人难道是翻的院墙进的门?若真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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