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又不敢豁出去,最后还屈服于现实。”
花慧安慰她说:“没有人不屈服于现实,这不算什么的,红诗,你不要多想。”
“换个简单点的问法,应该是这样说,这的选择,我希望得到爱情,最终却选择了面包。”红诗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平静,她问:“是不是很讨人厌?”
“红诗,这其实并没有错。”花慧往后坐了坐,靠在椅背上,他说:“我给你说说我妈吧,她……”花慧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形容那个在他印象中已经完全模糊的女人,最后只能说:“她挺好的,听别人说当时很多人追她,她选择了爱情。”
夜深人静耳边只有电脑运行的发出的“呜哧呜哧”的声音,花慧很平静地说:“我奶奶不同意他们,因为我妈眼角的那点泪痣,说是克夫,我外婆也不同意他们,因为我爸家里条件差,他们各自离家在外面一起住。”花慧说到这里又解释了一句:“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开放,我爸的家乡是乡下比较闭塞的地方,没结婚的在外面一起住,背后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或许他们觉得自己开心也就够了,只不过也没多久,我妈怀了我,本来家里已经软化接受他们结婚,可我爸那时候却意外身亡……”
红诗开口打断他说:“我们不说了吧,你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安慰我,我不难过,真的,一点也不。”红诗的语气很认真也很真挚。
“你不让我说其实是觉得我在难过吧?我不怎么难过,你听我说完。”花慧喝了口刚才倒在那里的水,又体验了一次透心凉的感觉,他微微皱眉,然后继续说:“我妈生下我大概已经算是爱情的极致了,当然这只是我觉得。她因为坚持要生下我,被我外婆赶出了家门,可她在我家这边生活,又经常和我奶奶起争执,我还有个姑姑,对我妈也是差不多的态度,三两句就能吵起来,都说是她克死了我爸,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家里整天吵,后来我大一点我妈出去赚钱,我跟着我爷爷奶奶过,对她的感情就更加淡了,她回来我也没有好脸色,再后来就只有钱寄回来,她已经不回去了。”
花慧说到这里脑子里又满是那些尖酸刻薄的语句,有自己说的也有别人说的,他年纪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自然他们说什么,什么就是真相。
“后来呢?”
“其实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后来了,后来也就是现在了吧。我想说的还在后面。”花慧停了下,整理了思绪,继续说:“我爷爷家里也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他跟他最小的弟弟关系好,来往比较多,我有个小堂叔,比我大十一二岁,从小对我很照顾,带我玩,给我买吃的。我十几岁叛逆期的时候很混蛋,成绩不好,整天打架。所有人都放弃了我,只有他很耐心得跟我讲了很多道理,也和我说我妈的不容易。”花慧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停了好一会,红诗也只是安静地等待,未发一言。
“我当时听不进去,和他大吵了好多回。”花慧觉得这个故事缩减成这样他也还是很难开口讲完,有些伤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揭开都还是会痛,他只能草草收尾说:“后来我发现同样的一对外形条件相当的男女从我面前走过,我对男人和女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我心里会对男人更有感觉一点。”花慧还是把他的性向点明了说出了口,他脸上挂起了笑容,很苦、很涩,他对红诗说:“所以,红诗,你的选择没有错。”
频道里静了一瞬,两个人都没有在意到子频道里川流不息也在,他的id前那个按键说话时才会亮起的灯亮了一亮,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又暗了下去。
花慧听到红诗那边有开窗的声音,然后红诗说:“我们这里下雨了呢。你听得到吗?”
可能雨并不大,花慧静心去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说:“我这里听不到,下雨就关窗吧,别冻感冒了。”
红诗静静得听了会雨声,窗外斜风细雨,不一会就满脸潮湿,她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花慧感受不到她这里的夜雨微凉,她也暖不了他幼时就有的心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这才抬手关了窗,然后对花慧说:“要不要我祝你远离艾滋?”
花慧很认真地回了她一句:“如果有生之年遇到能在一起的人,我会和对方去疾控中心做相关检查,然后才在一起。”
红诗没有说话,花慧问:“以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红诗语气轻快地回复他说:“当然啊。你一直不都还是你吗?我怎么会因为多听了你一个故事就不把你当朋友了呢。”
花慧轻轻地“嗯”了一声。
“叫声学姐听听。”
“喊了有没有红包?”
“行啊,喊了给你包一个。”
“学姐。”
红诗笑着说:“真乖,来让学姐摸摸头。”
“别为老不尊。”
两个人都很轻快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是沉默却不尴尬,好像就该是这种安静,剑客和箭手并肩坐着,偶尔甩一甩钓竿。把话说出口后花慧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本来觉得喜欢男人这件事不算错,可自从知道红诗可能的心思,他又很有负罪感,如今这样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结果。
家中的情况此前也没有和人说过,他言辞用语简单也是不想回忆起女人们争吵时的竭嘶底里,怒骂、眼泪偶尔伴着鲜血,他也是很久后才知道他妈曾经因为受不了这些自杀过,救回来以后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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