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溜进了那些土屋,顺便顺走一些药物。
枕乱跟他分头行事,在各间土屋里辗转。
过了半晌,两人碰头交代情况,并没有什么发现。
“虽然人没有发现,但是还是有不少好东西哈哈。”
唐冶正要拿出来显摆时,忽然轰天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地方山摇地动了不久,两人立即朝那处飞去。
一路上守卫寥寥无几。
火光越来越浓重,人声鼎沸,层影重重。
“噫。不省心勒家伙。”
唐冶伏在不远处观察一切。
好像到了内城深处。
无象手执剑,长身玉立于一个祭坛上,眉目凛冽。
对面是白烛偃和一个白兰相间道袍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年轻,有股子梅雪交融的温润气质。
“无爻没死?”唐冶侧头看了看枕乱。
却见枕乱皱起眉头,他第一次看到他皱眉头。
“肌肉僵硬,面带青色,呼吸忽弱忽强。原来经脉尽断让他变成了活死人,可能因为昔日恩怨,无爻……被服下了‘阿里曼的归来’……”
红衣教是祆教的分支,还带有拜火教的影子,阿里曼便是拜火教中恶界的最高神,黑暗与死亡的大君。他被光明的善神阿胡拉打败,堕入黑暗深渊。
而“阿里曼的归来”,原本是西域秘药,后来被红衣教独吞成为教中秘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却如同阿里曼归来一般,身体各项机能暴增,突破极限,也如同被阿胡拉打败一般,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这个人将永远死去。
“你.......一次说哦好多话,看来挺牛批嘞。”
一声怒吼让唐冶将视线转了回去。
“谁给你吃的!”白烛偃快疯了,医术可谓登峰造极,武功不济也会被人钻了空子。无爻此时此刻的生龙活虎竟比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要让白烛偃恐惧。
“无爻!跟我回去!”无象走近想拉无爻,无爻摆手让两人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都在看他们,刚才那声巨响便是道宗二子交战所致。
“烛偃……”无爻温和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你!”白烛偃一把捏住他的手把脉,顿时大惊。
无爻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
无象死死咬住下唇。
“还是那么毛躁啊……当初那股利落劲呢哈哈……既然今日醒了,那么,就该有个了断。”
“无象。”无爻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师兄……”
“你叫我一声师兄,那我往日所为都有交代了。一笔勾销,再不相见。”无爻每说出一个字,无象的杀气都会浓重许多,直到最后一个字出口,无象的剑已然要扎进无爻的胸膛。
“呵呵呵呵呵呵……你只能我来杀……!”
而无爻身前,站了一个白烛偃。
无象的眸子缩了下,又将剑在他心窝里搅了一通。
“你还要杀多少人!”无爻弹开无象,立即抱了白烛偃,几个眨眼间,人已不见。
徒留无象一个人被一群人围住。
“这都哪样跟哪样哦?”唐冶嚼了颗豆子。
“你哪来的豆子?”枕乱不由得轻叹。
“顺勒,没事,没毒没药。你看住无象,我去追那边。”
枕乱迟疑了下,点点头。
唐冶在一处戈壁上发现了他们,底下便是悬崖。
无爻怀抱着白烛偃坐在了悬崖边上。
医者难自救。
他不去打扰他们,顾自警惕周围。
“烛偃啊,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
“不要……说……谢……”
“还得多谢了这药啊……这回是我有能力带着你离开了。”
“……”白烛偃一瞬便沉默下来。
戈壁风仍很大,他们却不动如山。
“陪我说说话啊。”无爻捏了一把他的脸。
白烛偃笑了一下。
“如果……你还是喜欢无象的吧?”
“……乱想什么。”无爻的眉目平缓下来。
“你……回去吧。我也快……死了。”
“这么多年,我们三人沉沦于过去,太久了……随他去吧。”
随他去吧,当太阳再次升起,一切都将归于沉寂。
笑的,恋的,都化作风沙飞走;杀的,怨的,都没入夜色消散。
唐冶直起身来,看着那对沐浴在晨曦中逝去的人,兔起鹘落来到他们身前,扯了白烛偃身上的一个玉佩,面色却变得冷静,玉佩在他手里掂来掂去,来回翻滚。
上面刻了一个“爻”字。
最终,唐冶脸皱得像一团盐菜,将玉佩丢回原处,大吼着回去和枕乱汇合。
“噫!每次都是劳资擦屁股!还要赔五百钱!还不好交差!亏本!亏本!我勒辣子鸡啊啊啊啊!!!!!”
唐冶才懒得关心无象那个疯子,要不是他这个任务早得手了,何必如此麻烦。不过保人的目标死了也不好交差,抓了他好说话,说不定能免了赔金。
此时那处祭坛已经大乱,他们刚好碰上了红衣教的内乱。
大祭司和牡丹双方混战,整个土城像要喷火一般。
枕乱沿途留了记号,唐冶一路跟着走,避开路上混战的人,却不知他已经进了魔鬼城内的迷宫之地。
找到枕乱时,无象靠在墙上喘气,枕乱也不太舒服的样子。
“这货怎么样了?”
“……将死。”
“你怎么了?”
“无碍,你看看他。”
唐冶准备给无象喂药,被他一把打开,唐冶蹲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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