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衣物凌乱,床上□□着缠绵的男女。随着剧烈的撞击声,两人皆是一惊,停止了动作。
一个男人站在客厅中央,面目狰狞。
“太子殿下。”杨婉茹花容失色,心知大势已去。她胡乱地摸出手边的衣物,挡在胸前。
然而,李弘并没有把杨婉茹放在眼里。他只是狠狠地盯着武敏之,他要将这个男人看穿,看清他的心。
武敏之从床上爬起,赤身站着。
如此对视地情景一如初见。只是,一个人的眼里多了愤怒,一个人的眼里多了不屑。
李弘气急,拔出墙上悬挂的佩剑,指向武敏之。
木已成舟。武敏之但笑不语,等着李弘发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弘语带凄凉,他有太多的问题想不通。
“为什么?因为恨,所有我要报复。”武敏之笑着,苦涩与嘲讽,“我恨你的父亲,恨你的母亲。我恨他们所拥有的权利,因为他们的自以为是,我改了祖宗的姓;因为他们的自以为是,我的母亲和妹妹沦为你父亲身下的玩物;更是因为他们的自己为是,害得我母亲和妹妹难以善终。”
武敏之看着李弘,目光凛冽,“你说我是为什么。因为你是大唐的太子,李治和武则天的软肋。报复了你,等于报复了他们。”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李弘大声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李弘手中的剑不断的颤抖着。
“爱?想我这种人能有爱吗?命都不是自己的,我拿什么爱你。”武敏之苦笑。
“我真想一剑划开你的胸,看看里面的心。”李弘心灰意冷。
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床上的杨婉茹傻傻地听着,哭着,原来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件被人利用与玩弄的工具。在剑落地的那一刻,她顿然醒悟。
两个男人,死死地盯着对方,一个在赌生死,一个在调整心态试图原谅对方。谁也没有想到。杨婉茹,这个愚蠢的女人,会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冲过来,拾起地上的剑,戳进自己的心窝。她想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来人啊,传太医。”李弘情急之下,冲着窝外喊道。
东窗事发。
当所有人感到现场时,那一幕那人不忍直视。杨婉茹早已死去,身上盖着李弘脱下的遮羞衣物,她的脸上带着笑,临死前,他还凝望着武敏之,说她不后悔。武敏之凌乱地披着几件衣服,神态冷淡。
杨思俭见到女儿如此狼狈,当场晕厥过去。
☆、十
事关重大,没有人敢瞒。武敏之□□准太子妃一事,已上达天听。
武则天雷霆震怒,她拍着桌子喝道:“武敏之,竟然犯下这种天理不容的恶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请母亲息怒。”李弘跪地,“外祖母刚过世,求母亲饶武敏之一命,以慰外祖母亡灵。”
事关皇家体面,如此兴师动众,势必适得其反。
武则天沉思半晌。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武则天捏着手中的奏折,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让他,恢复‘贺兰’姓氏,罢黜贺兰敏之一切官职,流放雷州。”
只要保住命,日后另图他法。
李弘终究无法恨贺兰敏之。李弘走进大牢,手里提着酒菜。他来为贺兰敏之送行。
“你来了?”贺兰敏之头发蓬松,脸上的却神情一如往日。
“来给你送行。”
李弘语气平静。将酒菜一一放在桌上。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贺兰敏之并不多言,拿起酒杯对着李弘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李弘也将酒喝完。又将两个杯子斟满。
“你不恨我?”贺兰敏之盯着李弘。
“因为爱你而恨你吗?”李弘苦笑,“我做不到。”
眼泪不禁流下。
贺兰敏之伸出手,顺着李弘的脸颊擦拭着泪水,然后将粘有泪水的手指含进嘴里,咸咸的,带点苦涩。
“大男人,别哭了。”贺兰敏之笑道。
贺兰敏之一只手抓手李弘的手,一只手抚着李弘的面,吻上了李弘的眉间。
贺兰敏之,舔着李弘脸上的每一滴泪珠。
李弘将头倚在贺兰敏之的肩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重自己。天冷加衣,饿了就让下人做吃的。”贺兰敏之嘱咐道。
“想你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办法吗?你十四岁我就教你了。”
“你十年八载不回来,我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哪有那么严重。”贺兰敏之将脖子上戴着的两块玉摘下一个来,“上次你送我的玉。我找工匠截成两块,一块你留着,想我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
李弘点头,竭力忍着不哭泣。贺兰敏之将玉戴在李弘的脖子上。
两块玉拼在一起,就是两个人的心。
“去往雷州,路途遥远。我已跟官差打好招呼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李弘悠悠地说道。
“谢谢!”
牢房里,两个男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直到天荒地老。
哪有什么天荒地老。世上只有生离死别。
李弘没有送行。贺兰敏之一步一回头的望着城门口,望着长安城。
贺兰敏之已走数日。李弘日思夜想,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这一夜,他见到了贺兰敏之,那个他魂牵梦萦的男人。皇上赦免了他,他又回到了长安。他依旧fēng_liú倜傥,气度不凡。他与他把酒言欢,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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