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有趣处还要念给纪桓分享。诺大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纪桓依旧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鼻尖上微微渗出一丝汗来。
只不过赵承的骚扰显然让他有些无奈,因为他已经不再满足于读信这种事情,手也开始在纪桓腰间四处作孽。纪桓放下笔,无奈地说道:“陛下不肯做事,就不要打扰臣替陛下做事了吧?”
赵承嘿嘿一笑,没半点不好意思:“事情哪里做得完?长卿,休息一下吧。”
纪桓觉得赵承其实很有些当个昏君的潜质,私下独处时,根本没有朝堂上英明神武的样子,每每又懒又好色,他总算知道赵承之前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学他的字体了——就是为了更好地偷懒么。
赵承见纪桓一脸疲态,不由分说将他从成堆的简牍中解救了出来。他从怀里摸出个东西:“给,前些时候应了你的,总算做好了。”
纪桓根本想不起自己跟他要过什么东西,一脸疑惑地接过来,方才恍然大悟。
这是一方印,早些年赵承曾私自动用过自己的私印,然后就没再还回来,当时答应重新给他做一枚,然后就石沉大海了。
纪桓有些感动,只是仔细一看那印,脸顿时黑了。
玉印,螭虎钮!
“陛下,臣怎么敢用这个,这是逾制。”纪桓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简直不知道赵承那个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玉印螭钮,那是帝后玺的规格!
赵承暧昧地眨了眨眼:“无妨,只咱们私下里玩玩的,你只盖给我看就好。这可是我亲手刻的,不知道刻坏了多少好玉,才得了这么一枚。昆吾刀虽然好用,可惜我手艺不好。”
昆吾刀……纪桓抽了抽嘴角,看着赵承不说话。
赵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他立刻缠了上去,把手往纪桓面前一伸:“你看!匠人真难做,刻了那么多枚,我这手上全是伤。”
纪桓捧过来一看,的确是有那么几道细小的划痕,所幸都不深。然而还是把纪桓心疼得够呛。什么规矩,逾不逾制,立刻就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他轻轻摩挲着赵承的手,低声道:“好,咱们私下里便用这个。”
赵承笑得一脸志得意满,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纪桓已经开口喊道:“郑令,劳烦请陈太医来一趟!”
赵承立刻有点笑不出来了。
陈太医是个刻板的长者,他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皇帝。果然,陈太医看了赵承手上的伤痕一眼,对纪桓道:“无妨,伤口早已愈合,敷上些药就好了。只不过……”陈太医转向赵承,眼里浓浓的谴责之意令他头皮发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举足轻重,怎可为匠人之事,还伤及自身?”
赵承干笑了两声,随口扯到:“先生说得有理,朕年纪小,贪玩而已,以后绝不再犯。”
陈太医叹了口气:“臣逾越了。”
纪桓亲自起身,将陈太医送出门外,耽搁了好一会工夫才回来。他低垂着眼,对赵承道:“太医说了,要再加一副药,一天三顿,省得留疤。”
赵承:“……”骗谁呢!外伤留不留疤为什么要喝药,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欺君罔上!然而赵承敢怒不敢言,万一陈太医一怒之下再往他的药里加点黄连什么的……他家先生一定很开心助纣为虐。
事实证明,赵承真是把陈太医想得过于良善了些——那药苦的天怒人怨,连纪桓亲手喂他这个事实也不能让那碗东西变得稍稍不那么面目可憎。赵承怒瞪纪桓:“胡闹!你尝尝,尝尝!这碗药里加了多少黄连!怎么也是寒性的东西,你们有没有把朕的身体放在心上!”
纪桓赶紧顺毛:“那是自然!陈太医说陛下最近心火太旺,得好好调理,可不是故意为难陛下。而且这药里还有不少温补的东西,陛下尽管放心。”
赵承:“……”他就着纪桓的手怨怼地抿进一口药汁,冷不防将人往身前一拽,霸道的吻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舌尖在他口中肆虐,药汁紧跟着就灌了进去,纪桓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就将那东西咽了下去。而赵承犹自不足,又占有欲十足地将每个角落都舔舐了一遍才肯罢休。
纪桓被放开时,满口都是那药的味道,而他还僵硬地保持着端碗的姿势,里面的药汁竟一点也没洒出来。赵承瞟了那碗东西一眼,嗤笑道:“这玩意对你倒是要紧……”不过他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接过那碗药痛快地一饮而尽。
这前后不过片刻时间,纪桓才刚回过神来,顿时面红耳赤。赵承的目光已经柔和了许多,就着那姿势把人一搂,低声道:“愣着做什么——蜜饯呢?”
说着也不等纪桓反应,从罐子里取了一颗便送进了他嘴里,自己又一脸轻佻地凑了上去。
“……蜜饯呢?”
“吞、吞了。”
“……”
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若干年的纪家公子面红耳赤,犹如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看得赵承心中暗爽,颇有大仇得报之感。
两人腻歪了没多久,便听见郑安煞风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孟先生的信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桃回来了,躺平任抽打o(≧v≦)o
☆、言善声哀何所望
郑安不合时宜的声音即使隔了层门板,依旧面目可憎。赵承哼哼了两声,把头搁在纪桓肩上不肯动,纪桓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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